马车跑了两个时辰,来到了一个小码头,花子墨跳下马车,扶着李大娘子下车,嘴里道:“阿娘,小心点。”
又来扶米小昭:“媳妇,别崴了脚。”
春云自己跳下了马车,笑道:“哥哥不用扶我,我自己下来。”
这是几人早就商量好的,一路上李大娘子和暮云道长扮成爹娘,花子墨和米小昭扮成儿子儿媳,春云扮妹妹。
虽然明知花子墨是在演戏,但听到他喊阿娘,叫媳妇,米小昭的内心也是一阵战栗,既甜蜜又羞涩,还有几许惆怅。
倒是有了几分小媳妇的神态。
赶车的老头没有生疑,收了钱后,还和李大娘子寒暄了几句:“听口音你们不是玉陵城本地人吧?”
“不是。”李大娘子爽朗笑道,“我们是到玉陵城走亲戚的,这不,坐船回去了。”
目送着马车走远了,四人并没有上船,找了个偏僻的客栈住了下来,焦急地等待着暮云道长来汇合。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暮云道长打扮成行脚商来了。
找到了李大娘子几人,来不及寒暄,暮云道长急忙道:“快走,只怕后面有人追来。”
五人跑了大半天,来到了一个小镇上,才放了一点心,坐下来吃点东西。
吃完饭,暮云道长心疼李大娘子,去买了一辆牛车,由暮云道长赶着车,大家坐在牛车上,一路向着京城跑去,慌乱的心这才彻底安定了下来。
这时李大娘子才有闲心问花子墨是如何脱的身。
“子墨能脱身,全靠孙兄孙公子。”花子墨道。
花子墨口中的孙公子是秦王妃的表弟,也是读书人。
孙公子也参加了这次乡试,可惜名落孙山,没有考上举人。
孙公子十分钦佩花子墨,只要进了秦王府,就会去找花子墨谈论诗词歌赋。
孙公子十分鄙夷秦王爷觊觎花子墨的畜牲行径,当花子墨请他帮忙时,他一口就答应了。
昨日早晨,花子墨上了马车后,跑到和孙公子约定的地方,便提出要出恭。
侍卫们只得让马车停下,派出两人跟着花子墨去茅厕。
花子墨进了茅厕,过了一会,和花子墨身形相似的孙公子换上了花子墨的外衣帽子,低着头捂着口鼻走了出来,径直上了马车。
到了湖边,孙公子打开扇子,遮住脸上了船……
等侍卫们察觉不对时,化了妆,涂黑了脸的花子墨早已经到了西城,找到了李大娘子,吃下了暮云道长早就准备好的闭气丸,装成死尸,躺到了破板车上……
“孙公子会不会被秦王爷责罚?”米小昭担心问道。
“不会的。”暮云道长摇头道,“花贤侄又没有犯王法,秦王爷那点子龌龊心思还能拿到台面上讲不成。”
“的确不会,”花子墨也笑道,“孙兄也说了,王爷不会找他的麻烦,他的王妃表姐也不是吃素的。”
“可那秦王妃像个面团似的,不太像个厉害人……”李大娘子嘀咕了一句。
秦王爷的小妾们一个个妖妖娆娆的,还和王爷一起宴客。
反观秦王妃,却是一天到晚在佛堂里念经,从来没有露过面,怎么看,都和厉害俩字扯不上关系。
“秦王妃的爹爹是监察御史,秦王爷不敢对孙公子如何的。”暮云道长给大家解释。
“道长您呢?您是如何脱的身?”花子墨问道。
“你应该喊我爹。”暮云道长一本正经地道,“不要道长道长地喊,把爹叫习惯了,才不会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