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暂时中断了她的教学，让利特去吃午餐，然后在他吃完后立刻继续。

利特在笔记本上记满了笔记，详细描述了她教给他的所有咒语，她在自己或实验对象身上使用这些咒语时的感觉，以及与他自身施展时的差异。

学习真正的魔法相较于假魔法而言，既更难也更容易。利特无需记住任何咒语、发音抑或是手势，但他需要深入理解魔力为何要以特定方式而非其他方式流动。

卡拉知道，她不可能在一两天内教会他她在旅行中数月习得的知识，或是斯嘉丽指导她所学到的一切。因此，她尽全力向他传授最坚实的基础知识，希望他通过努力学习和实践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与此同时，在总部内部，斯嘉丽正在教导守护者如何运用他新获得的力量。不同于卡拉，守护者并不具备对知识无尽的渴望。进化之后，他满足于与赛莉亚共度时光，只是在闲暇之余研究魔法。

“这个乡巴佬般的斯科尔就像井底之蛙。”斯嘉丽内心暗骂，“如果青蛙发现了外面的世界却毫不在意，当然没问题。他是我们三人中最弱的一个，我必须让他快速跟上进度！”

斯嘉丽正在解剖他们捕获的一只巴尔科尔制造的亡灵仆从，借助她附魔的眼镜仔仔细细研究维持亡灵结构完整性的咒语以及异常的血核。她不时将亡灵交给守护者，展示如何识别咒语的关键节点。

“林乔斯向我描述巴尔科尔的造物时，我就意识到有问题。”斯嘉丽解释道，“需要血肉才能运作、能够自我修复并忽视阵法的低级亡灵，这完全不合逻辑。死灵魔法并非如此运作。你看这里！”她指着紧邻血核的一块黑色肉体。

“是的。”戴着眼镜的守护者回应，“闻起来像是一种畸变体。”

“因为它就是畸变体的一部分，至少是部分碎片。这个疯子肯定找到了一个自然抗魔的畸变体，将其捕捉，并将其能力融入了他的亡灵仆从之中。”

“畸变体持续需要生命力来生存，而亡灵则带有创造者的印记。他用自己的生命力维系着血核和畸变体的独特能力。这就是它们力量背后的秘密，也是其有限寿命的原因所在。一旦巴尔科尔的生命力耗尽，畸变体碎片就会失控，摧毁亡灵，使得我们现在进行的这种彻底检查变得不可能。不论他是谁，这家伙绝对是疯子。”

“你是指天才？”守护者只能勉强理解斯嘉丽所说的半部分内容，“还有，为什么这东西还没自毁？”

“他确实是疯子。他没有用光明魔法，而是自己的生命力。这意味着每创造出一只亡灵，他的生命就变得更短。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它确实应该自毁，但卡拉布置的阵法减缓了衰败过程，足以让我们收集所需的所有数据。”

“好消息是，巴尔科尔不是我要找的人。他并不是寻求永生，而是不惜牺牲自己也要消灭敌人。坏消息则是，现在我不得不把他加入我的‘待办事项’清单。”

***

血色沙漠，巴尔科尔的秘密实验室

尽管斯嘉丽这么认为，但巴尔科尔并没有把结合亡灵和畸变体视为自己的杰作。发现具有抗魔阵法抵抗能力的生物纯属偶然，他视此为天意也在追求正义的标志。

他真正引以为傲的作品，唯一深感遗憾无法与全世界分享的是将魔法水晶转化为记忆水晶的技术。

这些记忆水晶能让他的造物形成统一行动，相互学习对方的经验，并将知识传递给其他个体。每次派出的亡灵仆从中都会嵌入几枚记忆水晶，称为控制器，它们会在战斗中保持距离，负责收集并分享数据。

如果没有记忆水晶，他永远也无法赋予亡灵仆从群体意识，也无法在这场计划中取得如此显着的成功。第一波攻击由爬行者组成，目的是测试防御者的反应速度和团队协作能力。

他从未料到水晶学院和土系狮鹫学院的院长会愚蠢地把自己困在一个封闭空间里，导致数量优势过于悬殊，一开始就让他们被轻易屠杀。

第二波攻击中的毒液喷吐者本应承担起重击敌方防御部队的任务，在接下来的两晚削弱防守力量，并迫使他们亮出底牌。

然而，剩下的四所学院联手与野兽结盟，破坏了他的计划。

此刻才仅仅是第二幕，巴尔科尔已经不得不动用他最强的战士——勇士们。值得庆幸的是，在两所学院沦陷后，他还剩下许多毒液喷吐者，且它们几乎还剩一半的生命期。

他将记忆水晶置于阵法中心，唤醒了沉睡的战士，将前两波攻击中学到的所有技术和咒语灌输给他们，并添加了一些自己的独门绝技。

所有的勇士都拥有类似人类的外表，他们被塑造成巴尔科尔的模样，由他的生命力驱动，如今他们与他一样，怀揣着对狮鹫王国深深的仇恨。

亡灵勇士们向他们的主人下跪，急切地想要执行他的复仇计划。

“让喷吐者做你们的肉盾。不要冒不必要的风险。今晚只是一个预演，明天才是最后的大戏。”巴尔科尔一边向他们分发金钱所能买到的顶级装备，一边指示道。

“你们的目标是逼迫敌人亮出底牌，除去那只烦人的熊幽灵。他的声音虚弱无力。赋予他们力量又使他的头发增添了几缕银丝。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但时间一定不多了。

“如果任务过于危险，不必犹豫立即撤退。每个学院只有你们十人，而且我已经到了极限。如果失败，就没有第二次机会。现在出发吧。”

勇士们齐声点头，步入传送阵列，准备将心中的痛苦转嫁给敌人。

***

“抱歉，索卢斯。我们得在这儿结束今天的课程了。如果明天我们都还活着，我们再继续。”卡拉轻拍爪子，让暗影旋涡化为一道传送门。

“等等，你为什么不教我怎么融入阴影并利用它们穿越空间？”利特全神贯注于他的第一堂真实魔法课，差点忘了关于暗影之门的事。

“你要我教你什么具体的东西呢？”卡拉对他说的话感到困惑。

“就是如何融合到阴影中，并借助它在空间中移动。”卡拉大笑起来，几乎把利特吓得魂飞魄散。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表达任何情感。

“那只是‘位移步’而已。我只是将其与光明和黑暗魔法相结合，使得对手无法通过生命视觉预测我的出口点。只有未觉醒的人才有资本不用考虑这些，否则就等于是自投罗网。”

利特羞愧地低下头。他最近才掌握位移步和瞬移术，还没来得及将它们转化为真正的魔法。而且，他从未想过在使用维度魔法时掩盖自己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