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芸儿以替枉死书童守灵为由,大张旗鼓地从猎苑撸来两名养兽人。
谁知这两人一个是被家里送去吃皇粮的“世袭”宝宝,另一人则是打杂混日子的,竟没一个顶用的,白瞎了老耿费力研究出来的变色蜡烛。
这充分说明,腹中没货,再怎么逼也是没用的。
不过,虽没了用处,戏还得全套做完,毕竟在猎苑门口,杨芸儿是放过狠话的。
王爷受伤,书童殒命,王府很生气。 羽墨头七没过,不会放人。
好在请“道士”一本正经做法之后,王府的“怨灵”十分配合的偃旗息鼓。
那两人日子稍稍好过了一些,至少不用每晚胆战心惊了。
眼看熬过头七,这场戏可以收场,然而,门口却来了新演员。
狗蛋和熊二两家老小,齐刷刷跑到王府门口,二话不说,跪地哭闹起来,张口痛诉王府蛮不讲理,扣人不放。
狗蛋娘率先往地上一坐,双手拍打地面,扯开大嗓门,哭道:“没天理啊,好好一个孩子,进去了就再也没见到,可怜我就这么个独苗苗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熊二娘也跟着怯怯地应和:“我家熊二,好好的孩子啊,还没有娶媳妇……”
她们一开嗓,王府里的人便动了,先分两拨报信。
其中一拨告知外书房的文砚,文砚得信后,一溜小跑,入内宅直奔李泓暄而去。
此时,李泓暄靠在榻上,正因等不到亲爹安抚而烦躁,看到文砚跑进来,他期待的直起身子,可一听到消息,六小王爷当即炸毛,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李泓暄抬手就要砸床。
碧螺麻利地递过去好几个绣枕。
“王爷仔细手痛!”碧螺话没说完,几个绣枕已被砰砰砰丢到地上。
“让人通知罗先生,赶紧想办法把人赶走。”六小王爷开始咆哮。
不过他灵台还算清明,吼完立即补了一句:“是劝走,别乱来,给钱也行,但不能伤人!不行多多给银子!”
正在这时,杨芸儿扶着长菁的手,进了屋子。
见小侧妃来了,李泓暄立即收起狂躁的气焰,使劲稳了稳心神,向碧螺使了个眼色,正色道:“怎么收拾屋子的!竟将绣枕丢了一地,还不快快捡起来。”
杨芸儿只当没瞧见,笑眯眯地坐下,很自然第接过青黛送来的茶,优雅地品了起来。
等李泓暄将戏演完,杨芸儿才缓缓开口说道:“想必王爷也知道了,门口来了拨闹事的人,我已让人绑进来了,先丢在西边角门那个新收拾出来的偏院,让他们冷静冷静,晚些我会让耿头领和赵二去审问。我特进来先跟王爷说一声。”
“什么!已经绑到王府里头了?”
杨芸儿继续呷了一口茶,点了点头。
“应对谣言,就要拼速度,必须在扩散初期就摁住。我在王府周围及巷口都放了人了。那几人叫出来第一波,其实都被我们自己人听去,百姓还来不及聚拢,咱的人就根据事先演练过的预案,将人绑了进来。”
“你!什么预案!本王怎么不知道!”
“前两天王爷在房内专注砸东西,我想着就不来打扰了。王爷心情舒畅很重要,这点子小事我们便自己处理了。王爷只需知道结果就行。”
杨芸儿淡定的放下茶杯,示意青黛续茶。
李泓暄一口气堵在胸口,却又发泄不得,半晌,问道:“罗先生怎么说?”
“罗先生当然同意我的方案喽,王爷放心,我们事先有商量过。”
李泓暄盯着杨芸儿,自己这边才得了消息,外头已经处理完了?这是谁家的府邸?
从何时起外头的罗先生开始听小芸的话,而后院的婉儿更别提了,完全站在了小芸那边。连自己房里从小陪自己长大的碧螺,也言必称侧妃。
他看了眼杨芸儿,自己这是仅仅娶了一个侧妃么?
李泓暄忍不住又开始敲床板:
“本王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你们这么冒冒失失,不管不顾将人捆了进来,明天御史的唾沫非淹了本王不可。”
“我不将人绑进来,难道那群御史就不吐唾沫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