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县令都不想升堂,县城里救灾还忙不完呢,谁有心思管他们家狗屁倒灶的事儿?
而且这一家子人还是那个姜秀才家的,想起那个姜忱,还是沈姑娘的前夫,曹县令来了点儿兴趣了。
毛师爷道:“大人,不如升堂吧,沈姑娘出了那么多粮食,咱不得回报一二?
这送上门儿的机会啊,当初他们家霸占沈姑娘的嫁妆,虽然和离赔钱了, 可是沈姑娘的脾气,不是夺回她的东西就能满足的。”
曹县令心动了,“她还会报复,让仇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对啊,沈姑娘可不就是这般的恩怨分明吗?”
毛师爷是会夸人的,若是沈南栀听到,肯定会谢谢他,没有说自己睚眦必报。
“那就升堂吧,老爷我也看看他们一家子想怎么死,正好一锅端了呗,大雪天的不好好待在家,非得找事儿,自己不安分还来折腾老爷我,送上门找死呢!”
升堂了, 姜母生病呢,没力气哭诉,姜父出面,状告村长霸占他家祖宅,不给他们活路,求县太爷主持公道。
曹县令问道:“他姜村长一个人霸占的吗?”
“不是,还有村里人,村长煽动的,不过他是主谋。”
“哦,他煽动村里人霸占你们家祖屋,这事儿确实挺严重的, 行迹恶劣,欺压百姓,他一个村长好大的胆子。
来人啊, 去传唤村长,再找村里人询问一下,查清楚事情经过,明日再升堂吧。”
姜父问道:“大人,我等无家可归,等明日太晚了,今天晚上住哪儿啊?”
曹县令气笑了:“你的意思是本官还得给你们安排住处? ”
“草民不敢,草民的意思是能否和灾民待在一起,我们也是灾民啊。”
“哦,这个不行的,你们都有祖屋啊,有田产收成,还有精力来告状,肯定不是灾民,不能享受救济粮。
瞧你们的样子,也不是走投无路,住客栈呗,别想着蹭本老爷的赈灾粮食。”
姜父不敢吭声,只能磕头退下。
姜母气的怒骂:“什么父母官?我们不是他的百姓吗?我们也遭灾了,凭什么别人能吃救济粮,咱们不能吃?”
姜父没好气:“你去跟县太爷说去吧,现在吵吵这些有用吗?”
差役换班儿,走进来换衣服,喝点儿茶水休息一下,这个偏殿本来就是差役们的休息的地方。
姜母说的话恰好被他们听到了,都是沈南栀的老熟人了,一看姜家人,都乐了,“这不秀才公的家里人吗?怎么落的这么惨啊?你们那秀才公不管你们了吗?”
姜父不敢辩解,催促姜母赶紧走,他嫌命长了,跟衙门的人吵。
姜母哭诉:“世道不公啊,不给我们百姓活路啊,我儿不在家,谁都来欺负我们,老婆子我干脆吊死在这衙门算了……”
差役脸色一变:“老婆子,你可别胡搅蛮缠啊,让县太爷听到,打你一顿板子都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