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汗都吓出来了,只见那晚上还是星辰荡漾的水镜中,此时倒映着一张人脸。
这个水镜就好像是凸面镜成像似的,将那张人脸放大了还不算,重点放大了那人的嘴巴。
黑紫黑紫的嘴巴占了整个镜面的一半,嘴巴一张一合的,好像在说着什么,鲜红的口腔好像要将人给吃下去。
这家伙任谁突然看到这一幕,也得吓得一哆嗦。
“是她?”萧芫认出了这人。
孟家兄妹也爬过来,抬头看,好在有了萧芫的先前反应,两人做足了准备,没被吓到。
“是桑紫衣。”孟沉月惊讶道:“她怎么在水镜里,不对,她是在看水缸?”
孟桓捂住她的嘴:“小声点。”
孟沉月点头。
兄妹两个也缓缓躺下,四个脑袋凑一起,看着那水镜里的人。
萧芫:“看来,护宗大阵被破了。”
风宴尘:“他们在找这个地方。”
萧芫:“你怎么知道的?”
风宴尘:“看她口型,她好像知道这个地方有藏东西的空间,他们是冲着……你的笔来的。”
四个人齐齐看向萧芫手中的小笔,晶莹剔透,流光溢彩。
桑紫衣看了一会儿,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水缸的不对劲就离开了。
四个人稍稍松了口气,正准备起来再找出路,就看到另一张大脸也伸了过来。
孟沉月低吼:“是我爹!”
孟桓再次捂住了她的嘴巴,别管爹不爹的了,真要暴露了,就先被风宴尘送去见太奶了。
孟叔尧看了一会儿也走了。
兄妹俩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好险好险,虽然知道这水镜并不透视,但是还是有一种做贼的心虚。
这时又伸过来一张大脸。
那张正义粗犷的脸,就算在水镜的变形下,依旧那么清晰可辨。
是昭阳。
萧芫都无语了,不是他们什么毛病,都喜欢在水缸里望一望?这里面有什么?
昭阳走了,四个人谁也没动。
他们想看看这口水缸有多么妖娆,引得这么多人探头一观。
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很好,没人了。
四人赶紧爬起来,四处找出去的机关。
可是这个地方三面是山壁,一面是水,上下找了几遍都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天已经完全放亮,有些许阳光洒在了顶壁上,缓缓下落,外边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四个人的表情已经没有之前的轻松。
孟桓红着眼睛不说话。
孟沉月握住她哥哥的手,小声道:“哥哥,你怎么了?”
孟桓摇了摇头,苦笑道:“对于父亲来说,闲云宗可能只是个交好的宗门,是有利可图的地方,但是对于我来说。”
他眷恋的看向天空:“它是我的师门。”
他小时候喜欢炼器,总是跟着父亲来闲云宗做客。
后来熟了,自己经常偷跑过来,对于他来说,几乎等于从小就在闲云宗老人的看护下长大,他们教他炼器,跟他讲数千年前那不曾见证却流传在世间的辉煌。
他们告诉他,只有真正喜欢炼器的人,才能炼出这世间最好的法器。就算能力不足,那他炼出来的法器也比别人炼出来的有灵性。
他们说,他们在等一个有缘人,能够将闲云宗从历史的枷锁中解脱出去。
那时候,孟桓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将在闲云宗学到的一切,展示在世人面前。
他们希望有生之年能够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