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簌染握着茶杯,开始回忆原着里的剧情,很奇怪,只有萧缙对抗邪兽祸琅的剧情,并没有任何澄裕宫改造灵兽之说。
或许,是因为他的后宫之一的司涓涓是澄裕宫的正统后人,传承了最澄澈的净化之术。
萧缙得到了司涓涓,也便得到了澄裕宫这个后盾,他又怎么可能会将澄裕宫的黑幕揭露。
看小说的时候跟着主角的视角走,以为他是正义的,可真正生活在这个世界里,全是明争暗斗,没有对错。
“这么说来,这两百年,魔域背了不少黑锅?”
她抿了一口热茶,压住胸中翻涌的波澜,一双杏眼将那份悲戚藏于深棕色的琥珀之中,仅留几分沉稳和寂然。
佩鸾不自觉地叹了口气,修魔居然可以让这丫头突然变得这么成熟,蠢劲儿也少了许多。
“所以说你们魔族黑嘛。”佩鸾半开玩笑道。
“那既然现在有魔尊了,这锅可就背不下了。”黎簌染转了转茶杯,几片茶叶在水中打着旋,仿佛在无形的旋涡之中。
“对,而且你这个身份,更方便了些。当初你爹就是碍于宗主的位置,又怕惹火上身,才一直隐忍。”
“魔尊的位置,可不用怕这些。”
“可是正道万一再向之前那样,群起而攻之……”
她知道佩鸾的意思,既然她当了魔尊,可不能窝在魔域什么都不干,万年来没有人飞升,正道开始明争暗斗,想尽法子提升战力。
其中难免会有澄裕宫这样的,为祸人间却要将黑锅扣在魔族身上。
她的母亲死的有冤,又是真真切切甘愿散尽灵力,为人界造福,也只是恰巧中了澄裕宫的下怀。
以魔域现在这个情况,可禁不住瞎造,要想揭露澄裕宫这个大势力的阴谋,她还远远不够。
“黑锅扣多了,不照样群起而攻之吗?时间问题而已。”佩鸾道出真理,又开始回到他之前的观点上:
“梨酥,你是魔修天才,要是真把那些乱动小动作的家伙扳倒,那你就不是魔了,你可以以此证明,你是比任何正道都要干净的……神。”
他加重最后一个字的语气,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黎簌染轻笑一声:“佩叔,神和魔,不是这么轻易定下来的。”
“你还小,知道的少,神和魔的界限不是古神定下来的,都是人定的。”
佩鸾回道:“这是人的世界。”
明媚的笑容里,多了几分嗤笑与哀叹。
“我会替我娘讨个公道的,我答应过越弦,让魔域平稳安定。”
她也该想办法,提升自己和魔域的力量。
佩鸾的话让她醍醐灌顶,就算魔族自己不想惹事,也会有祸端无端无故落在头顶。
因为他们是魔,哪怕只是一群掀不起风浪的废物。
“但你为什么一直教唆我这个魔,谋篡神名呢?”
她笑,自己这位好叔叔思想总是那么的独特,也知道他并不是想让魔族称霸世界,说白了是在画大饼激励她呢。
“就是想让刚长大的梨酥认清本质,强者,才可以改变世界。”他笑,一双金瞳里满是对她的期许。
“现在也不用着急,你回魔域继续修炼,魔族还没有达到让正道费功夫去打的地步,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唯一的也就是那碧落镜了。”
他想给黎簌染吃个定心丸,让她好好修炼,提升一下实力。
“碧落镜?”黎簌染托腮:“那我们应该更安全了些,因为碧落镜被拿走了。”
佩鸾猛地喷出一口茶,呛了个半死。
“咳……你说……什么?”
金色的瞳孔皱缩,一脸难以置信。
黎簌染突然感觉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看来凌汐偷拿碧落镜一事并没有告诉宗门里的人。
“当初你爹想把碧落镜扔到魔域,让我做戏跟越弦打了几十个回合才把碧落镜给他,费了不少功夫让正道相信是被抢走的。”
“结果你告诉我它没了!?”
“啊?”她知道碧落镜是仙家至宝,却没想过居然是她爹送给魔尊的,为什么?
“我知道它在哪儿,你先告诉我,这碧落镜怎么了,必须送给魔族?”
黎簌染准备套话,佩鸾却更紧张了一些,问道:“在正道手里?”
她抿着唇,点了点头。
谁知佩鸾的表情非常拧巴,又是叹气又是揪心又是害怕的样子。
“到底……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碧落镜只在原着里出现过一小部分剧情,只知道这东西就是云起大陆的监控,能够看到这个世界任何角落的情况,还支持回放,可以看到过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