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公子的灵堂内,许家一众女眷与孩童被软禁在这里,他们刚刚亲眼见到老爷的离去以及孙少爷的惨状,个个儿提心吊胆害怕会有同样的下场。
许家少夫人跟他们的想法并不相同,她的夫君昨日刚刚去世,虽然自己根本不喜欢这个好色之徒,昨夜得知他离世时甚至有些欣喜。
她把自己的未来和希望都放在自己儿子身上。
谁想到她的孩子,早就被人掉包,以这般残忍的方式死去。
现在自己的公公也死了,许家算是彻底散了。
外边那么多被他们压迫的村民,像她这样手无寸铁的女人,怎么可能有机会活下去。
她不怕了,她什么都不怕,无论怎么样的死都无所谓,她只想和自己的孩子在地下团聚。
如果她这样的人有资格入冥界的话。
她这样身负罪孽的人,就算死了,灵魂也不知会下第几层地狱,不可能再见到孩子吧。
“你好像……不怕死呢……”
低沉而空灵的女声自耳边响起,带着嗤笑。
只听见周围女眷一声惊叫,一个陌生的女人出现在她们面前,女人浑身缠绕着冷冽的黑雾,身穿玄色绫罗长裙,桃花眼中满是凛冽的嘲弄。
她瞧着慌乱逃窜的许家众人,抬手释放黑雾向他们打去,沉闷的倒地声与尖叫声充斥着整个灵堂。
女人挥挥手,却见眼前的许家少夫人依旧坐在原地看着她,早已心如死灰,已经没有心思逃窜。
作为猎人,她很喜欢玩弄将死的猎物,并没有着急杀掉面前最后一个人,而是勾起红唇,缓缓开口:
“喜欢的礼物吗?你的孩子,看起来很美味呢……”
此话一出,这个崩溃的母亲再也无法保持平静,恶狠狠地盯着这个高傲的女人,咬着牙抬手想冲着她的脸扇去。
女人抬手,稳稳的抓住她的手腕,冷艳的脸庞染上些许得意,笑:“你不应该怪我,怪就怪在你嫁进了许家。”
“许家祖先曾在百年前偷过多少人家的婴孩做成食物送上别人的餐桌,我不过是让他的后代尝尝这种滋味而已。”
她笑,宛若幽冥中的往生花,让人不寒而栗。
“别哭,一百年前我和你一样,我教你一个法子,去地狱向你夫君的先祖们讨债吧!”
说罢,女人手上用力,捏碎了眼前人的手腕,在她痛苦的叫声中瞬间释放煞气,如利刃般割向她的喉咙。
结束了,许家灭门。
女人丢下手中惨不忍睹的尸体,看着一地狼藉,以及许许多多没有生息倒落一地的身躯,勾唇一笑。
一缕煞气裹着许老爷的头颅送到她手边,惨白的双手拿起那颗死不瞑目的脑袋,摆在灵堂许家公子的牌位旁。
摆好之后,又仔细看了看,桃花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仿佛在欣赏一个完美的工艺品。
“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她话音刚落,身后大门瞬间被一阵猛烈的飓风吹开,一个浅白色的物件向着她身后攻来。
玄衣女子没有一丝慌乱,非常自然地斜着身子躲过,衣裙飞扬。
却不想一道金色的翎箭居然从另一个方向攻来,速度极快,纵然她迅速闪躲想要操纵煞气拦截,依旧被射进了肩膀。
“邪煞也会出血吗?”
清朗的男声自门口响起,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夜色中走来,灵堂里的烛火照着他那张温和清雅的容颜,手中拿着一只玉箫,周身散发着与气质所不符的森森魔气。
“魔修?”
玄衣女子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雅然,对方瞧了一眼她肩膀上的翎箭,拿起玉箫覆在唇上。
悠扬的萧声响起,冷厉的魔气随着乐声展开攻击,宛若雨点一般铺天盖地的朝着她袭来。
女人挥手释放幽森煞气,抵挡密密麻麻的攻势,抬手毫不犹豫地拔出肩膀上的翎箭,身形变化成黑雾幻化出凶猛的恶兽朝着男人咬去。
雅然停止吹奏,悠然地用玉箫抵挡恶兽的獠牙,只守不攻,玉箫在他手里仿佛成了最坚韧的武器,任凭对方攻势强劲,却能瞬间挡住一切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