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不厚的窗帘洒到我的脸上,我把被子向上拉了拉,还想强迫自己睡下去,烦心事却潮水似涌来并和光混在一起,顿觉眼前一片混沌,越发睡不着。
我侧过身,眯起双眼看地板,心中挣扎着还要不要去上班,昨天晚上十点多钟才下飞机,到家都快凌晨一点了,不去上班也说得过去。
秦总临分别时,没说今天一定要上班,只是嘱咐我们回家后好好休息。
于是,我起身把枕头拿到床的另一头,换个姿势重新睡,让烦心事儿都到爪哇国见鬼去吧,呼呼呼。
惬意之时,手机不识趣地大吵,机身里的震动马达带动手机在桌面上疯狂地扭动。
不理它,就当没听见,继续睡,早晚它会消停。果然,手机消停下来,静静地躺在桌面上,一动不动。
哼,小样儿,我管是谁指使你嘚瑟,老子睡觉第一位。
我满意地翻个身,带着大获全胜的满足,沉沉睡去。
咚咚咚,这次是门口传来的声音,我从梦中猛然惊醒,心想:这是谁,查水表的?
只听外面秋玥的声音传来:“万兴里,万兴里。快开门,都几点了?还窝在家里不出门,想当宅男!”
我去!这还带找上门来的,太过分了吧,不会先打个电话吗?
我连衣服都没穿呢(我在家,一般都是裸睡)。
我冲着门口大喊:“等会儿,我还没穿衣服呢,等会儿。”
我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然后把被子胡乱收拾一下,把在地板上的臭袜子直接扔进垃圾桶,穿上拖鞋就去开门了。
秋玥扬着下巴,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掐着腰,上下打量我,说道:“打电话不接,我只能直捣黄龙。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你还挡在门口干嘛,起开,让我进去。”
我讪讪一笑,闪开身,让她进来后随手关上门,问道:“你打电话了吗?我怎么没听见,有事吗?”
此刻,我已明白,刚才手机就是在她的指使下嘚瑟的。
“没听见?是装没听见吧。我真是太了解你,能睡到中午十二点的觉,绝不会在十一点五十九分起来。抓紧时间,把自己收拾干净。胡子也刮刮,跟我去机场接人。”秋玥颐指气使地大呼小叫。
“接人,接什么人?”我诧异道。
要知道我们昨晚刚回来,谁呀?跟得这么紧,这么快找上门来。
“你猜?”秋玥歪着脑袋问道。
我一边弯腰给她拿拖鞋,一边答道:“坐飞机,肯定是远道而来,而且还是和你认识,不会吧!他们这么快就跟来了,再说我也想不到还能有什么事?”
“哎呀,你这拖鞋太大了!我都没法穿。”秋玥试了试拖鞋,抱怨道。
“凑合穿吧,我这儿哪有女孩穿的拖鞋!”我回应道,“是不是杰森和邸晓波他们到了?”
秋玥两脚一甩,光着脚往屋里走,说道:“不完全对,不过也差不多,伍德也过来了。”
“伍德来这儿干吗?他应该归莎拉的社团监管,你把鞋穿上,屋里的地好长时间没擦,脏。”我跟在她后面,说道。
“好吧。”秋玥说着就回过头,把她自己的鞋穿上了。
“我是让你穿拖鞋,不是让你直接穿鞋进屋,屋里的地再脏,也比外面的马路干净。”我站在秋玥的背后,抱怨着。
秋玥没理我这儿茬,径直地走进去,然后一屁股坐到床上,对着站在原地的我,命令道:“赶快洗漱去,别磨蹭。”
好吧,我悻悻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当我回到里屋时,床上的被褥已被整理一新,就连桌子也给收拾干净。
自从大学毕业后,我的床就没这么整齐过。
我冲着秋玥笑了笑,说道:“谢谢,真是麻烦你了。”
“切,别说没用的,你知道除了伍德,还有谁来?”秋玥蹙着眉,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问道。
“既然伍德来了,苏珊和琳达至少能来一个。而且是伍德的事情,杰森、邸晓波也一定会到。”我答道,这是显而易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