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顿了一顿,“其二,便是马超,虎踞雍凉,与刘备相善。待其羽翼丰满,定会再犯长安,若与刘备合兵,更是难敌。”
“仲达此言甚是!”陈群附和道:“马孟起凶悍世所罕见,先王英明神武,尚有渭水之变。吾辈才德难及先王之万一,这马儿若是逞凶,实在难制。”
旁边群臣闻听提及曹操,只得齐齐出班附议。
曹丕闻听不禁皱眉,问道:“司马先生可有良策应之?”
司马懿拱手道:“马超虽勇,不过一莽夫儿,既不可力敌,不如智取。”
“愿闻其详。”朱铄道。
“封官、联姻、利诱三策足矣。”
“那马超与吾曹家有灭门之仇,岂能轻易化解?”曹丕摇头。
“那马孟起本是见利忘义之辈,走投无路之下,委身于刘备。刘玄德放其入凉,实属不智。如今割据雍凉,已如蛟龙入海,猛虎归林,难以节制。若诱之以高官厚禄,联合其攻取打西川,恐怕很难,但请其作壁上观,两不相帮,也并非没有可能。”
“至于灭门之仇,皆是上一辈恩怨。如今先王已逝,正可两家修好。大王爱女东乡公主,温柔贤淑,容貌秀丽。若能招马超为婿,两家成了亲眷。。。”
“那马超年逾五十,吾女方才十五,这,这。。。”曹丕不好发作,只得拂袖回了后殿。
群臣面面相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司马懿抖擞精神,尾随进了后殿。
曹丕见左右无人,不禁埋怨道:“这嫁女大事,仲达也不提前招呼!”
司马懿也不回答,整整衣冠,俯身下拜,慌的曹丕赶忙起身相搀。
“先生这又何必呢?有事好商量吗!”
“吾所拜非魏王也!”司马懿顿首道:“吾拜的是建立万载功业,成就曹氏帝国的有道明君!”
“知吾者先生也!丕受教了!
没一会,君臣二人便携手返了回来。
曹丕干咳两声道:“与马超联姻之事容后再议,司马先生继续。。。”
司马仲达拱手道:“列位,这其三便是辽东公孙渊,拥兵十余万,虽表面称臣,但包藏祸心,又暗与孙权经海路勾结,早晚必反。”
众人听罢均是点头,司马懿又道:“吾朝连年用兵,如今理当休养生息。且容老臣积草屯粮三年,到时只需与臣兵马十万,一年时间定可荡平之。”
“好,全凭先生安排。”
“四者青州兵患不除,吾朝难安。先王荡平黄巾余孽,择其精壮以臧霸为首,编为青州兵。但终究匪性难除,平日危害地方,只服先王节制。
战事一遇不顺,便自行溃败。先王数次兵败,皆与此有关。虽前者凉州失利,折损五万,尚存近二十万,散屯于洛阳、许昌附近。先王已崩,臧霸逃匿,如今更是无人能制。”
“这帮骄兵悍将不除,早晚为祸!”朱铄附和道。
“父王新丧,若猝然裁撤青州兵,恐生变故。”曹丕叹气道。
“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青州兵祸存在一日,朝廷便空耗一日粮饷。与其耗费巨资,喂养这群无用饿狼,不如放其回归故里屯田,一举根除这颗毒瘤。”司马懿道。
“若其归乡后,仍不服教化,如何是好?”曹丕疑道。
“这帮兵痞本是乌合之众,聚众自然作乱,一旦散居,便失了气势。只需曹休将军大军压制在前,地方官吏严管在后。至多寻闹事者,正法几人,便可平息。”
曹丕将信将疑,又询群臣,众人知道其中厉害,均装聋作哑,不予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