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怎么办？”那人被怼，自然有些不悦，“我们拼尽全力也动弹不得的屏障，不靠帝君大人，还能靠谁？”

“你以为那群神仙不知道我们的处境吗？事情闹这么大，我还托掌门上书给上神，可结果呢？他们全当没看见。当然，可能这信压根就寄不出去，那群家伙拿我们当猴耍呢。毕竟到现在为止都没一个人出去过，根本不知真假！”

“出不去就出不去呗，这有什么？这儿的修炼环境可比我原来那地方好多了，不管要什么法器灵石，全都应有尽有。”

有人抱怨，自然也有人不在意，只听那群悠哉悠哉的人笑道，“而且这儿也很公平啊。无论你们之前是哪地方的长老门主，现在身边同样没人伺候，跟我们一同穿，一同睡，咱们全都一个样。”

“你…混账！谁跟你们一个样？！论背景资质，你们哪一点比得过我？还天天的乐不思蜀，竟说起魔教的好处来，全然忘记你们祖宗当年受过的苦难！要不是因为魔教，世间怎么会生灵涂炭？！”

“切，”那人不由得冷笑，“魔教要真这么邪恶，怎么千百万年来都没被屠尽？神仙要真悲悯天下，我们被关在这里这么久了，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还不是因为付铭陌太强，天君帝君都不敢招惹，欺软怕硬。连他们都这样，更何况其他仙人？”

“……”没有人反驳，或许是因为寻不出理由，也或许是因为心中的信念被消磨得只剩失望，众人都沉默了。

这时，角落里出现了一个声音：“要是灵将军还在，她断然不会不管我们。”

说话的人看着有些年纪，比在场的大部分修士的资历都要深，沐灵莜瞧他眼熟，但又说不上名字。

“是啊，”听罢，大家都附和了起来，“灵将军在的时候，这些邪宗可一点都不敢放肆，世间更是一点苦难都没有…”

“对啊，她愿意为了群不相干的凡人与天道对峙。我们的事，她知道后肯定也会出手的。”

“得了吧，说什么傻话呢？”

众人刚进入回忆，便有人来泼冷水，“你们不知道吗？付铭陌就是沐灵莜带大的啊。玉兰宗处决叛徒的时候，本来就应该把那个杂种杀了的，但沐灵莜仗着圣女的身份放了他一条生路，从此留下这么一个祸根。”

“毫不夸张的说，我们现在所的遭遇一切都是她引来的也不为过。她也是蠢，我们修仙之人，本就应该顺应天道。蚍蜉撼树，有勇无谋，活该该遭到天谴。”

“哈哈，也是…”

他们时而争论，时而共识，时而怨天尤人，时而意气风发。短短的半日，竟没有一刻情绪稳定过。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平安度过这无边无际暗无天日的时光。

沐灵莜不免有些感伤。其实这些人说的也没错，他们虽不知全貌，但也猜着一大半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和他，竟真的有那么一段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