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到底怎么温婉了?让她对你抱有那么大的执念!”
这是杜青林很感兴趣的一个问题。
他也曾听别人说起过,两人以前关系并不好,纪冷明在纪家生活的很糟糕,以纪衡陈长海为代表的纨绔小团体经常霸凌他,而温婉也时常充当帮凶的角色。
所以,他真的很难想象,温婉、纪冷明,两个风格完全不一样的人会走到一起。
纪冷明并没想那么多。
他歪着头思考了会儿,给了个答案:“可能是...我教会了她做人?”
杜青林撇嘴:“你教得也不咋地嘛!”
“此女表面乖巧,恶性难除,这种表里不一的人,完全是枚定时炸弹,我看根本教不好。”
“你不晓得,她恐吓我的时候,气焰有多嚣张,活脱脱一个疯子!”
纪冷明本想解释下,他教她的,并非人情世故方面的做人。
但又觉得,他要扯大道理,杜青林不一定能理解,于是作罢,换了种说法。
“温婉是个小心眼,而且对核心利益看得极重,在她的认知里,我属于她最不可撼动的部分,容不得任何人觊觎。”
“恰巧我和赵雪盈有点渊源,这激发了温婉的浓浓的不安全感。你是她可以开刀拿捏的人,所以,威胁你,让你解决赵雪盈,也就不奇怪了。”
杜青林指着自己,诧异地问:“我看起来很好欺负吗?”
纪冷明:“在温婉眼里,只有想不想,没有能不能,只要她想,就算你看着凶神恶煞,她也会用尽一切手段叫你妥协!”
杜青林不禁感慨:“你对她还真是了解啊!”
同时,脑子里光芒一闪。
“那温婉为什么不让你解决赵雪盈?跟小盈有渊源的是你,不应该你自己处理你的破事吗?干嘛要扯上我?”
纪冷明瞥了对方一眼:“因为她不敢。”
犹如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我跟她,看似她是强势的一方,实际上,更是卑微的一方。”
“她也很聪明,知道时不时的,用层出不穷的、无伤大雅的小手段,来探寻我的底线。然后,不断的在底线之上,码高自己的地位,博取我对她的好感。”
“不能恶意伤及无辜,是我的底线之一,聪颖如温婉,断然不敢碰。”
“她只剩下找上你这条路可走。”
杜青林恨得直咬牙。
说白了,就是温婉不敢要求纪冷明,于是嚯嚯到他头上了!
但这也让杜青林更加好奇更加八卦。
他活了二十多年,跟随父辈祖辈们耳濡目染,也算经历过一些风浪,还第一回撞见这样奇怪的情侣。
他忍不住问:“那你呢?你怎么想的?你为什么和她在一起?你爱温婉吗?”
这一串问题,看似稀松平常,却令先前一直对答如流的纪冷明沉默了。
他仿佛遇到了什么极大的难题,不仅不说话,嘴角紧抿,连眉头都深深皱起。
杜青林看纪冷明的反应,心里一咯噔。
原本他还对温婉有些怨怼,可现在,蓦然间又同情起她来!
一路无言,只有车内空调呜呜吹着冷风。
直到快临近会展中心时,久久没有出声的纪冷明才开了口。
他的音调起伏并不明显,听不出什么心情,只觉得无比宁静淡然,恍如清风过山岗。
“你的问题,我暂时无法回答你。”
“等将来吧,将来若有机会,你或许能亲眼见证答案!”
——
夏日炎炎,骄阳似火,热的人晕眩恍惚。
郑易平将车停在路边,顶着大太阳,倚着车门,满身是汗的,一根又一根的点燃香烟。
道路牙子边积累了不少烟头,未熄灭的烟雾一缕缕的向上飘升,升至半空时,又被价格昂贵的手工皮鞋踩踏着一一蹂碎。
他和赵虎的通话还在继续。
“郑易平,我这个人,你是了解的,你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跟我说,咱们能商量着解决,就商量着来办。”
“我年长你十多岁,早将你当成亲弟弟看待,是一家人,你完全可以信任我,知道吗?”
赵虎对昨夜山水公馆发生了什么,并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