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上,王鹤年和妻子徐氏坐在主位,欣慰地望着向他们行礼的一对新人,连徐氏因为长年修道而波澜不惊的脸上,也露出了少有的笑容。
随着老爷的回归,儿媳妇这一进门,她也有一个完整的家了。
舜华在红盖头下面,规规矩矩地完成了拜堂仪式,被王衍爵牵着红绸,送入了洞房。
这间洞房,还是按她设计的图纸进行装修的,除了前面的起居室,后面还修建了一个卫生间,不仅有双人浴池,还有一个抽水马桶,污水直排入下水道,不用丫环每日提出去倒水。
洗手池的墙上,贴着一面宽大的玻璃镜子,这是南洋公司的新品,售价不菲,连徐文宁的妻子来看了,也直嚷着“太奢侈了!”
完成了结发、撒帐、饮合衾酒等仪式后,王衍爵出应酬了一番,就急冲冲地跑回来了,望着烛光下俏丽的妻子,傻笑。
“酒宴这么快就结束了?”舜华问他。
王衍爵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红包,塞给清明和谷雨两个陪嫁丫环,把这两个没有眼力劲的丫环推出门外,让二人去院门口待着。
然后才回答舜华的话:“没呢,敬一圈酒就行了,有徐文宁在那里镇着,谁敢有意见?”
他上前,双手抱住她,把头埋在她肩窝里,嗅着她身上好闻的茉莉花香,喃喃地说:“丫头,咱们终于在一起了,我要让你,过得比在紫禁城里还要风光!”
当初,她拒绝了入宫做太子妃的诱惑,选择和他私奔,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发誓,只要她想,他就是把这天下夺下来给她,又有何妨?
她理解他的心思,但她不想反大明,毕竟,现在的大明,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她还想极力挽救一下。
“小女子不要虚名,”她捧起他的俊脸,“只要你结结实实的拥抱……”
第二日一早,舜华依礼拜见了袁家的长辈,送给王老太爷的,是一根用红珊瑚雕成的龙头做装饰的手杖,观赏价值大过实用价值,老太爷赏了一块温润洁白的羊脂玉。
舜华送给公公婆婆的礼物,都很实用,每人两箱子四季衣服,这些东西虽然不是她亲手缝制的,却是她一件一件,用心挑选的,全都是衣帽鞋袜配齐的,拿出来就可以直接穿用的。
二位老人家脱离社会这许多年,要再回归社会,就从吃饭穿衣这些小事上慢慢转变吧。
公公王鹤年,才回到大明,婆婆徐氏,长年不管家事,这些年,估计也没添加多少衣服。
王鹤年赏的,是一把黄金打制的锁匙,表示把王家大房的管家权,交到了舜华手里。
婆婆徐氏,赏了一对通体翠绿的手镯,舜华很惊异:这时代,就有翡翠这种玉石了吗?
“这是我的婆婆传给我的,”徐氏开口说道,清冷的声音中,透着喜悦,“是说咱们这一房人,传给长房长媳的物件。
我今日传给你,望你担起长房长孙的责任,为潮生管好钱匣子,为王家开枝散叶。”
潮生,是王衍爵的乳名,王鹤年和徐氏喜欢这样叫他。
舜华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对手镯,这样的水头,这样,毫无瑕疵的极品老坑阳绿,在后世,怕不要拍到上千万的天价?
与这对镯子比起来,二叔王鹤寿夫妇送的岫玉观音,就显不出贵重来了。
舜华送给王家二叔夫妻的,是每人一套蜀锦的衣袍,华贵至极,在王老太爷面前,做足了叔慈子孝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