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骄傲地说:“那是,你没看那孩子的面相,是个有福的。”
丁氏婆媳三人加上大凤和二凤两姊妹,三凤在芸姨娘的那桌也分到半份酱板鸭,五房今天的收获最大,每人都端回了一大盆剩菜。
五老爷虽然很生气,也没有再说什么,他是被两个儿子在酒席上给气得没脾气了。
大凤姊妹把剩菜藏到奶奶家,把阿娘找来,等不及奶奶去厨房热菜,就着冰冷的剩菜,捡肉张向氏吃。
向氏没想到,自己一个童生家的小姐,竟沦落到要吃别人家剩菜的地步,见孩子们递到面前的红烧肉,她一点也吃不下,只有满腹辛酸化成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丁氏见不得她这副丧气的样子,气道:“哭哭哭,财气都给你哭没了!有那心思哭,还不如多吃点东西,养好身子,给鸿章生个儿子是正事!”
“阿娘,我吃不下,鸿章动了纳妾的心思!”张氏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丁氏沉默了,她早就动了给小儿子纳个妾的心思,只因老爷子不同意,小儿子也不积极,才没成事,如今鸿章既然有这个心思,她心里当然是愿意的。
过了一会,丁氏劝说道:“是你自己肚子不争气,这事也怪不得鸿章,这些年他一直被秀才压着,心里难受,你要体谅他。”
向氏知道在婆婆这里得不到支持,她也没有地方诉苦,娘家远在九江府,当年袁鸿章到九江府考秀才,与同窗到她家拜访,是自己看上的他,父母嫌太远,是自己非要嫁过来的。
少年夫妻,刚开始也是你侬我侬的,过了几年开心日子,哪知随着二女儿和三女儿的出生,夫妻就生了嫌隙。
袁鸿章认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都怪向氏,让他快绝后了,让他在族人面前抬不起头。
每当袁鸿章发脾气的时候,向氏氏只能在心里默念:自己挑的!自已挑的!自已挑的!
棋姐儿一回家就嚷着让厨房给弄点吃的,钱氏听到消息忙赶来看望。
大房没有老夫人,大嫂二嫂又随各自夫君在外地,后宅是钱氏当家。
她猜到棋姐儿在酒席上没吃好,没想到她一点都没吃。
“三婶,你是没看到,二凤有多恶心!”棋姐儿可怜巴巴地对钱氏说,“我是一点也吃不下……现在却饿了。”
钱氏忙叫丫环秋菊泡茶,“沏茉莉花茶!”她说,“先压压腻,才吃得下!”
棋姐儿吃了一碗鸡蛋面条,才把这顿午饭了帐。
钱氏回房跟夫君说起今天酒席上的事情,心里对五房的人腹诽不已:都穷成那样了,还要端着呢,五老爷不就是读了几天书吗?又没读出个秀才举人的。
今天居然连陪客的席都不敢上,平日里在族里横啥呢?
“五房算是好的,好歹吃得起粗茶淡饭。”袁鸿泰叹着气,样子像极了袁族长,“族里好多人家得吃半年的瓜菜来替代粮食。”
“咱们家的田地也不多,大哥二哥在外开销也大,你当家也要精打细算些。”
钱氏一听夫君这话,就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