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罗文纲微微一笑,松开摁住老头脑袋的手,缓缓坐了回去。
“白成寿,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白成寿张了张嘴,表情极度尴尬的同时,目光里就有几分怨毒冒了出来。
是的,他觉得自己偷鸡不着蚀把米,早知道这官司打不赢,也不给那钱德厚一百两银子了。
然后因为从小就被父母娇生惯养,兄长又一直让着他,别人也白二爷长白二爷短的很给面子,所以白成寿就养成了一种骄纵的性子,骨子里谁都瞧不起。
现在这怨气一上来,脑子就开始发热。脑子一热,就有点分不清谁是谁了。突然两手一叉腰,冲着罗文纲破口大骂道:“狗官!你敢判我输,我让你以后吃不了兜着走!”
啪!
罗文纲抓起惊堂木重重一拍,震得房梁上的土都掉了下来。
“放肆——!给我拉下去打十……不,二十大板!”
衙役们答应一声,一拥而上就把白成寿架了起来。
然后拖到外面院子中间,拉来一张长条凳子,直接在上面摁好了,就把裤子扒了下来。顿时一张白花花的屁股就暴露在太阳底下,恍如一面镜子晃得人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直到这时,那群老头才醒过神来,慌忙跪下求饶。倒是那白成寿不见棺材不掉泪,此时还在大骂狗官!
“打!”罗文纲怒不可遏,站起身一只脚就踩到了公案上,居高临下指着外边的衙役,“一个都不许手软,给我结结实实地打!”
衙役们相互看了一眼,脸上全都露出无奈之色。
是的,都是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其中有的人还跟白成寿喝过花酒,交情还算不错。
但是再不错也不能把自己的饭碗丢了啊。这位新来的罗大人打头一天上任起就表现得极其另类,常人做的事情他不做,常人不敢做的事情他偏要做。
所以衙役们相信自己如果真手软的话,闹不好立马就要卷铺盖走人了。
于是有人便低低地说了一声:“对不住了,白二爷。兄弟们也要吃饭,这板子只能往实里打了!”
啪!
也不知道是谁打的第一下,反正白成寿立马就不吭声了。
是的,就一下,他便疼晕过去了。
然后便是噼里啪啦一通板子响,光听声音就知道全部是真打。把那群老头吓得魂儿都没了,那钱德厚更是汗如雨下,两腿直哆嗦。
洪喆和白瑶静静地看着,然后两人同时开始数数:“五,六,七,八,九……”
二十大板不是谁都承受得住的。
一般打十下屁股就烂了,再打下去,骨断筋折,不死也残废。
所以尽管很多时候说打二十大板,可其实打的人心里都有数,到差不多的时候,基本都会手下留情。
板子看起来还是和原来一样往下打,力道已经完全不一样。有些老手甚至能做到声音听起来跟真打一样,但伤害却接近于零。
当然,前面那十下板子一定是货真价实的,要不然打的人没法交差。只有开始见血了,皮肉也烂了,这时候才好敷衍几下。
这里面的道理洪喆不懂,但是罗文纲懂。
因为这是当官的必修课,尤其是想做清官的人,更是早就摸得一清二楚。所以现在见那板子已经打过十下,罗文纲便将那惊堂木又拿了起来,然后轻轻往公案上一拍。
啪!
虽然声音不响,但是打板子的那几个衙役同时都一哆嗦。
是的,这是一个暗号,只有衙门里的人才明白。意思是不许手下留情,要不然板子就会抽到你们身上!
于是原本准备敷衍的板子又实打实地下去了,打到第十五下的时候,隐隐约约地看见骨头了……
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