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的西餐厅内,正播放着舒缓而悠扬的小调,我垂着头,用切牛排的动作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饶是如此,钢琴家犀利的视线也无法忽视。
我的神思再度游离到那天下午,那时他一定注意到了宽阔西装下露出的血渍,那时候他闪动的瞳光,会是在意、是急切吗?
“医生说你是个很敏锐的人,”钢琴家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虽然年纪尚小,但观察力和决断力都不容小觑。”
“呵呵……”外科医生咀嚼着牛排,幽幽地说道:“我还在现场呢……当着当事人的面说这种话……不太合适吧。”
“抱歉,”钢琴家微微一笑,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不过现在看来,他的判断是否属实还有待商榷,对于太宰这样的人……”
他想说的也许是我如果真的足够敏锐,不会对于太宰“直白”的情绪没有察觉这种话吧。
“前辈。”我打断他:“如果您是想从我这里探究到哥……太宰的事情,劝您收回这样的想法,我此番前来,正是因为医生前辈所说过的,‘在那之前,寻找到中也存在的证明’。”
太宰那时的情绪是如何,又或者他对我是怎么想的,他的想法究竟是什么……这些对我来说的确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也许告诉钢琴家,以他八面玲珑的天赋能分析地透彻。
可那同时也意味着,他或许会通过我得知到对太宰不利的讯息。
“如果只是医生前辈所说的那样,那么我能够尽我的全力去做些什么,因为中也是我的朋友,除此之外,便请恕我失礼了。”
气氛颇有些针锋相对的味道,我无比清晰地知道,杀死我对于眼前这位青年来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只需动用那根无往不利的钢琴弦……
但他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不会那么做。
“好吧,好吧。”果不其然,钢琴家没有生气,反而颇有些哭笑不得,他微微偏头,和外科医生说道:“我真的相信你的话了。”
“扭曲的兄控。”外科医生再度点评。
我:“……”
“请你放心,早川桑,”钢琴家温和地说道:“不止青年会的准则是禁止伤害会员。我们、包括中也都不屑于用不入流的手段对太宰下手,来争夺干部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