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票终于开奖了,几秒钟后摇奖者宣布本期开奖号码,号码已公布,中奖的兴高采烈、欢呼雀跃,兴奋得饭不吃、觉不睡,拿着奖票疯了一般的大笑,然后迫不及待的去兑奖;没中的失望沮丧、怨天尤人,气得家不想回,班不想上,掏出那张彩票然后吐一口唾沫,并把它撕得粉碎。
学生依然如此,考得好的活蹦乱跳、放声歌唱,吃得香、睡得好;考得差的踢桌子、摔板凳,指鸡骂狗、抱怨不止。
也不能就此完了就完了,有点儿理想、有点儿恒心的,化悲痛为力量,继续努力,把希望寄托在未来,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经受不住打击的,从此一蹶不振,破罐子破摔,虚度年华,浪费清春。
……
第一个发卷子的是陈权海,他把卷子放在讲桌上,目光在教室里搜寻了半天不说话,同学们以为老师要骂人,个个都低下了头,有些吓得气不敢出。
半分钟后陈权海说:“同学们,知道你们这次考的怎么样吗?”
学生听到陈权海的声音如此的温柔可亲,于是放开胆量异口同声的说“不怎么样。”陈权海又说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可是你们想过没有,为什么考得不好呢?学生说我们也想考好,可是——太——难——了。陈权海说难者不会,会者不难,你们都不认真学,怎么能够会呢。
陈权海上课有两怕:一怕听到学生发出一种有气无力的声音,好像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马上要撒手人寰。二怕看到学生上课的时候柔若无骨地趴在桌子上,或双手无力地托着一个下巴,好像一放手脑袋就要掉到地上似的,老师在上面千呼万唤都不能直起腰杆来,感觉比百岁老翁还要不经动弹,稍一动弹就会散架了似的。
学生还在用一种有气无力的声音回答他的问题:我们是——认——真——的。听到这种声音陈权海本来就不舒服,再加上一低头看到最上面的那份卷子,上面除了大片的空白和零星地点缀在角落里的几个对号之外,其余全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刺眼的叉叉,于是一下子来了气:“你们还给我有理了,你们的这是什么逻辑,认真学了哪还有学不会的,况且这些题目才有多难,我感觉许多都能口算出来,你们还做错,到底听过课没有,做错了不好好想想失误的原因,还一个劲的为自己找借口……”
学生一看陈权海的整个脸都红了,知道他要骂人,于是慌忙闭上嘴巴,低头不语,犹如一只只犯了错误被主人数落着要打的狗。
骂了几分钟,陈权海感觉气消的差不多了,能找到的词儿全被用来骂了一遍后,才又心平气和地说了一些诸如多少人参加考试,几个人及格,几个人上80分、有没有人上90分、部分同学考得还是可以诸如此类的话,再一看时间,发现已经过去了大半节课,这才开始发试卷。
十多分钟后,大多学生已经拿到了卷子,教室里唏嘘声、叹气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看着附近的同学一个个都捧着那张或轻或重的试卷,左顾右盼并发出各种声音、做出各种表情,东鹏在心里想,他们平时都学得挺认真,讲起题来也头头是道,都考这么一点儿,那自己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说不定比他们还少呢。陈权海并没有念分数,但每叫一个名字都会使东鹏的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