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嫁女儿不成?又想着勾搭柳家的女儿?这老贼,倒是双面下注。”
瞧着他那一本正经的泄愤,陆翀也是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我之所以告诉你,是想要让你明白,事情比你我想象的更加复杂,我们只能寻外援。”
裴炫勉为其难地收敛了一下,羡慕嫉妒恨的情绪,然后大咧咧地看向陆翀。
“你准备寻谁?”
“你觉得的,虞家父子如何?”
时光在不经意间消逝无痕,眼瞅着满月宴在即,可手中的肚兜这才勾勒出雏形。
段氏最近几日,一直住在柳家。
抽空回来时,正好看到虞嫤拿着针线筐较劲,心下也颇为不忍。
“要不,娘亲帮你吧!”
“您的针脚,阿晚怕是一眼便能认出来。”
段氏有一手极好的女红,她身上的衣裳大部分都是出自她手,所以虞晚一定不会陌生。
“实在不行,娘亲给你去寻一个绣娘,不让你妹妹知道!”
她倒也不全是心疼,实在是这鬼东西也拿不出手啊!她手里这东西,到底是猪还是羊?
她那外孙长得玉雪可爱,可莫要毁在这肚兜上!
“娘亲,您是不是嫌弃我?”
“……没有,你继续!”
段氏直接打消了劝说的心思,既然是阿晚自己要求的,那么这恶果也得她承担。
瞧大女儿这执拗劲,这肚兜那小娃娃是必须得穿了。
段氏来去匆匆,虞嫤却将目光落在了陆翀身上,他最近几日早出晚归,想来也是因为从断刃那里得了消息吧!
根据青儒所言,宋词已经见过柳承荫了。
只是,柳承荫抵达竟陵府的地界,终究是福祸难料。
“恩科应该快开始了吧!”
“听说,已经准备妥帖,只等学子们进入考场了。”
既然是帝王特赦的恩科,那么科考的内容与平时也大有不同,根据她的观察应该会以实策为主。
只是不管如何的变化,青儒都必须拔得头筹。
“后续的事情安排下去便好,让他集中精力科考。”
“诺!”
竟陵城不远的小山庄内,粗布素衣的柳承荫,满是苦笑地望着府城的方向。
长吁短叹了许久,最终走回了木屋。
“公子,您回来了!”
为首的是一个独臂老者,他看向柳承荫的目光极为尊崇,忙忙给他擦了擦凳子。
“魏叔,您无须这般。”
“公子是主,属下是仆,合该如此。”
他是君子门少数的元老,也是隆武帝当初一手提拔的护卫者,所以面对柳承荫时尤为尊敬。
“阿姐还是不相信断刃,所以不愿意让我见他,也不愿意让他见我。”
“圣女做的对,您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书生,能干什么?这一路,因为我死掉了太多的人。”
他们抵达泾阳府之前,一直被锦衣卫紧咬不放。
是君子门牺牲了大部分战力,才将他这个无用之人带出包围圈。
“公子,成大业焉能不死人?自古以来的王权霸业,都是建立在累累白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