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陵省第一医院,特需病房。
病房的面积很大,甚至有一个专门的会客厅,一位稍微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正站在窗户之前,身材挺拔,负手而立,不知在想些什么。不一会儿他转过身来,在客厅之中来回踱步,其脸色看上去有些憔悴,双眼无神,甚至充满了血色。
“老板,我已经派人去找小姐了,她肯定不会走远的。”这时,站在门口的一位悍勇不凡的男子开口说道。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依然沉默不语。
“魏峰,你不要担心,女儿都这么大了,她自有分寸。”客厅沙发坐着一位相貌雍容、打扮入时的贵妇柔声劝道,然后却又兀自生起气来:“这丫头一大早就跑出去了也不说一声,打电话也不接,等她回来我一定要好好说说她。”
她口中虽然说着“狠话”,眼里却满是担忧之色,她知道自己这个宝贝女儿从小便与爷爷亲近,这次老爷子病危,女儿一有空便来这里看护,不但整个人都憔悴不堪,而且好久都没有露出笑脸了。她爷爷最近一直昏迷不醒,昨天夜里女儿在这里一直陪护,不过今天天一亮就出去了,也许出去走走散散心是好事儿。
正说话间,病房的大门突然打开,魏月溶和李元宵先后走了进来。
一看到走在前面的魏月溶,那名贵妇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也堆满了笑容,她立即站了起来迎了上去:“乖女儿,你出去了怎么不跟妈妈说一声呢?我和你爸一早过来都没看到你,电话也打不通,吓死我了。”
魏峰看到自己的女儿安然归来,心中的那块大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因为工作的原因,他在家的时间很少,对女儿的关心一直不够,甚至连她的家长会都从来没有参加过一次,所以在女儿那里一直不受待见。他对此也深感愧疚,想尽了一切办法来弥补这段错过的时光,但始终得不到女儿的谅解,但是他也只能忍着。
当他看到跟在女儿身后的那个男子后微微一愣:“你是谁?”
魏月溶冷冷回了一句:“我朋友。”
“叔叔您好,我叫李元宵。”他对魏月溶的印象很好,所以也不吝对她的长辈表示尊重。
他进入这间特护病房之后,才发现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样简单,这个房间包括外面的走廊,竟然有好几位虎背熊腰的壮汉在把守,让他心底不由得暗自嘀咕,这魏月溶到底是什么人?
魏峰冷哼一声,显然对于李元宵这个不速之客并不欢迎。
这时,病房内一个套间的房门被打开,一名看上去非常年轻的男人走了出来,只见他面容清朗,英武不凡,身穿蓝色道袍,蓄了长发,在头顶束发成髻,上别一根木簪,竟然是一位道士!在其身后还有一位头发花白的医生和一名年轻的护士。
魏峰看到后不由精神一振,连忙撇下李元宵迎了上去,他一边心怀期待,一边忧心忡忡地问道:“妙曲仙长,张主任,我父亲怎么样?”
那妙曲道长双目清澈无波,见魏峰询问,一双星眸微微半闭,然后又缓缓张开,他摇了摇头说道:“令尊病情已非人力可为,我也无能为力。”声音清脆无比。
那名张医生也是微微摇了摇头,如果是普通人敢让一名道人进病房给自己的病人诊治,他早就翻脸了,这成何体统?可是这位魏峰绝对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物。再说了,那位那老爷子已经时日无多,就任由他们折腾吧,不管怎么说,这魏峰和院长也是相识多年,就不与他计较了。
魏峰听闻此言后浑身一僵,身子不禁颤抖起来,他双目噙泪说道:“以仙长的神通都没有办法吗?”
“小道功力浅薄,实在爱莫能助。”
“真的没有法子了吗?”魏峰缓缓闭上双眼,一滴眼泪无声落下。
他与这位小道士的师父有过一段渊源,深知那位老道士医术了得,在医院已经判定父亲“死刑”的情况下,他便向这妙曲的师父求助,希望能有奇迹发生,不过,这次并不是那位老道士亲至,而是派了徒弟而来,并告诉他这位妙曲小仙长的医术并不亚于自己。
但是,这次诊治的结果让他希望破灭。
魏月溶闻言更是痛不欲绝,她哽咽着喃喃说道:“爷爷……”
妙曲道人看到魏峰二人如此凄苦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他沉默稍许后又说道:“或许问心山天药门的‘灵虚丹’可以医治。”
“问心山?天药门?这‘灵虚丹’可是一种丹药?”魏峰闻言大喜,他之前就听闻这丹药之说,据说每一种丹药对于普通人都有莫大的好处,他缓缓重复了一遍后问道,“请仙长告知这问心山在何处,我怎么从未听说过?我这就派人去购买这神药,不管多少钱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