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里,曹济仁早已施针完毕,透过帘子的空隙,他看到江晚晚竟直接走了出去,眼里闪过一丝欣慰。
门外,江永胜已经被陆青峰放开,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口等待结果。
门打开,江晚晚从病房里走出来。
江永胜张了张嘴,却不敢开口。
反倒是江晚晚主动提起:“曹老师在里面医治,你们不要着急,等等吧。”
陆青峰瞧着媳妇儿满头大汗的模样,急忙走到护士室,借了点儿草纸走回去递给媳妇儿。
“来,你先擦擦汗吧。”
刚刚一直在紧张地熬药,这会儿放松下来,江晚晚才惊觉,自己的后背额头早就湿透了。
她接过丈夫递过来纸,呼了一口气:“谢谢。”
然后便开始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江永胜闻言,忌惮地看了一眼陆青峰,也不敢再多问一句。
过了一会儿,曹济仁终于从里头走出来,他看着门口直接叫江晚晚进去:“你进来吧。”
江永胜还是不死心,鼓起勇气问了一句:“大夫,我爸怎么样?”
曹济仁懒得搭理,淡淡回了一句:“暂时死不了!”
砰!
他让江晚晚进了病房,竟用力关上门。
圆脸护士从护士室探出头,解释一句:“曹大夫还没有治疗完,你们不用问,安心等着就成了。”
说完这句话,她也缩回护士室。
众人闻言,也各自归位,坐着的继续坐,站着的继续等。
江永胜握紧拳头,面色由铁青变成黑沉。
这么拽的大夫,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陆青峰见此还以为这个‘前大舅子’又想捣乱,眸光一闪抬起脚走到他身旁。
江永胜注意到陆青峰的动作,脸臭得就跟便秘十天拉不出来一样,硬邦邦解释一句:“我不是想捣乱!”
陆青峰闻言,抬了抬下巴,伸出手指向一旁的座位。
这个动作就像是看守监狱的狱警在指挥罪犯坐下一样。
江永胜又打不过陆青峰,拳头握紧又松开,只能认怂老老实实一屁股坐下来,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有些亲近的乡亲瞧见平日高傲不搭理人的江永胜,憋屈成这样,在一旁挤眉弄眼地看好戏。
江永胜碍于陆青峰在身旁,一肚子火气一点儿发不出来。
他沉默坐在凳子上,整个人散发着低气压。
这还是第一次,江永胜憋屈成这样!
奈何打又打不过陆青峰,说又说不过江晚晚,根本不敢再得罪二人。
江永胜不打算说话,不过江晚晚却不打算放过他。
“说吧,叔怎么被你气得中风了,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听到这句话,江永胜身子一僵,根本不敢看向江晚晚。
江晚晚瞧着他眼神躲闪的模样,更加明白,江永胜肯定是做贼心虚!
一旁的村里人听到这话,忍不住再次将视线集中到江永胜身上,打量他。
“好端端的一个人,不可能就这样中风的,这事儿你别想混过!”
江晚晚看着江永胜似是想要找借口,连忙打断一句。
“我能说什么!我爸中风就一定是我说了什么吗?”
江永胜小声说了一句,只是眼神根本不敢与江晚晚对视,一副明显心虚的表情。
旁人听到江永胜甩锅的说法,也看不过去了。
“永胜,你妹妹两口子又是帮忙急救又是跑前跑后的,毕竟也是一家人不能这么生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