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特殊的宴会厅,是赵家寿宴中规格最高的,在座的人有部分人是权倾朝野的勋贵,而要是商界的风云人物,只有华夏前十的豪门大族,才有资格坐在这里。
这些人无不是见多识广,但当他们亲眼见到十多人在顷刻之间就被炸成烟雾,点点鲜红的血水滴在华丽的衣服上,分外夺目,血水散发出的腥味,充斥着所有人的鼻腔,衣服上,地面上,还有桌上的杯盘中,都糊上一层带着血水的碎骨烂肉,触目惊心,有几人甚至当即就呕吐起来。
经过数代人艰苦卓绝的奋斗,华夏在世界列强中已有了立足之地,华夏表面上也处于长期的和平环境中,几乎没有人见过血腥的屠杀,如今突然见到这么多人的悲惨死法,在座的人都大惊失色,吓得不敢大气都不敢出。
当所有人胆颤心惊,生怕下一个死亡的就是自己时,却听到苏妍婷的声音,让他们离开逃命,立即如奉纶音,所有人都是争先恐后的站起来,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往外面逃去,但真正跑出去的,只有十二人。
诸如黄子兴、赵宗弼等赵家的骨干,原本还是想逃出宴会厅的,但他们无论怎样用力,就是站不起来,仿佛身上压着千斤巨石,根本无法站立。
苏妍婷缓缓转身,看了一眼剩下的二十二人,嘴角露出一丝讥诮,淡淡的说道:“赵家唆使天神殿毒天使缪斯姆,在药王谷医院下毒,上到八十岁老翁,下到三个月的婴儿,毒死毒王谷医患共计二百八十四人。”
“你们这些人,都是赵家的骨干,今日替赵家偿还血债,理所当然!”
黄子兴纵横政坛多年,胆识过人,他强压下心里的恐惧,色厉内荏地颤声说道:“药王谷医院的惨案,早有官方定论,那是药王谷医院贮存的强酸泄露,才造成了震惊全国的惨案,根本就是药王谷医院的自身原因,你凭什么要牵连上无辜的赵家!”
“现在是法制社会,注重证据,而是为了彰显人性,提倡疑罪从无,赵家与药王谷医院根本就毫无交集,怎么可能牵扯到一起?并且赵家是否有罪,应该,而且必须由国家审判机关来判定,而不是由你信口开河。”
“但你却在大庭广众之下,残忍杀害赵家十多名无辜群众,我们在座的都是证人,首都是天子脚下,戒备森严,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劝你幡然悔悟,到公安机关投案自首,也许还有宽大的机会。”
他之所以这样说,是想拖延时间,他断定刚才跑出去的人中,肯定会有人报警,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大批警察赶来,到那时,赵家反败为胜的机会就来了。
苏妍婷没有理他,却定定地看着赵万里问道:“嫪斯姆在哪里?”
赵万里毕竟老迈,抵抗力远不及黄子兴等人,在苏妍婷的威压下,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天使大人在两小时之前,就离开了赵家,不在这里。”
“天使大人的行踪,我也不敢打听,我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言语之下,无形之中,不打自招,也算变相的承认了赵家和嫪斯姆之间,是有关系的。
赵家以前是赵万里和赵宗祥管事,赵宗弼和赵宗翰平时并没有接触到赵家的机密,只知道赵家和天神殿有联系,其实并不知道药王谷的惨案,会和赵家有直接的关联,但听了父亲的话,哪怕用屁股想,也知道赵家脱不了干系。
其他人也是同样的想法,想到自己受到赵家无辜牵连,又亲眼看到这女子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自己恐怕也难逃一死,都不由得白了脸色。
黄子兴极力辩解道:“就算赵家老爷子是主谋,但那也是他的事,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牵连到我们这些无辜者。”
苏妍婷讥笑道:“你们之中,哪一个没有干过伤天害理之事?不客气地说,就算是死上十次,你们也是死有余辜。”
“药王谷医院的死难者,他们才是真正的无辜者,要是两百多条冤魂,只由赵万里一人偿命,那天理何在?”
“本座今日,替天行道,让赵家一命换一命,已经是天大的慈悲了。”
苏妍婷说到这里,缓缓的抬起右手,向下一压。
与此同时,整个赵家大院的上空,有一只近乎透明的巨大掌印,从空中轰然落下。
肉眼可见,赵家的房屋从屋顶开始,发出巨大的“咔嚓咔嚓”声,一寸一寸的变得粉碎,向下坍塌,地动屋摇。
坍塌声盖过了音乐声,吸引了宾客们注意,也不知是谁率先惊呼一声:“快跑,地震啦!”
陶醉在歌舞中的宾客被一语惊醒,顾不得形象,弃杯掀桌,连滚带爬的向空旷处逃窜,台上的演员也惊呼一声,跳下舞台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