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沐阳！你出来！"

苏均嘶吼出声，气到浑身发抖，血液冲击在头顶，让他一度崩溃。

他知道楚沐阳在看着他，这里到处都是楚沐阳的视线。

苏均眼睛警惕的转了转去，精神状态明显不对劲。

空荡的房间只有他的声音在激荡，苏均抿着干涩的唇，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疯子，长睫轻颤，泪滴洇湿被褥。

他把头埋在膝间，缩成一团，咬着唇瓣哭到失声。

没有撕心裂肺，只有满腔的委屈无助，控制不住想用眼泪发泄，又不想让楚沐阳看见。

怕被当成示弱，惹来高高在上的嘲笑。

怕心里的防线坍塌再也筑不起心墙。

他以为在一次次的杀戮里早就无所畏惧，才发现他怕的事情有好多。

而所有的一切，都围绕着一个名字。

楚沐阳…

有他的地方，就永远不会有光亮。

"你不如…当初就杀了我"

"为什么还回来"

"放过我吧"

耳边不断传来稀碎的喃喃，7410吓得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焦急的在不远处游动。

想安慰苏均，可它无法给苏均提供实质性的帮助，那么一切话语都是空谈。

苏均不需要别人的可怜，他早就说过的。

7410只希望苏均能哭一通就好了。

楚沐阳隔着一道门垂头坐在地面，苏均那些话他都听到了，每一个字都在他心上寸寸凌迟，将他灵魂撕扯的破碎淋漓。

他慢慢放轻呼吸，才从窒息中脱离，指尖触碰着屏幕中小小的身影，一滴清泪模糊了屏幕中的身影。

过去好一会儿，他才扶着门板慢慢起身，推开那道门。

阳光照亮了空旷的屋子，苏均缓缓抬起头，无神的双眼落着泪却看不出喜悲，只是跟着楚沐阳的身影动。

"想出去么？"

楚沐阳克制着发颤的声音，替苏均抹去眼泪。

苏均不说话，只是看他，像只被抽走灵魂的木偶，连他最喜欢的这双眼睛也蒙上层雾，在看不到里面的风景。

"别这样看我"，他垂下眼睫，盯着手背上汇聚又向下滚落的泪滴，喉咙慢慢地滚动着，

半晌才抬眼，艰难地笑了下，望着苏均黯淡无光的双眼，选择妥协，"你答应我不打腺体的主意，我就让你出去"

苏均沉默着不说话。

楚沐阳心里泛起一阵涩意，"标记是临时的，过阵子就没有了，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带你洗掉，犯不着连命都不要"

"洗掉？"

苏均动了下唇瓣，满眼的不信任，"你会给我洗掉？"

"………"

他当然不想给苏均洗掉，虽然是个错误，但他的的确确拥有了苏均，哪里能轻易放手。

但不这样做，以苏均目前的精神状态，稍不注意就会做出过激的举动，他不能无时无刻盯着苏均。

好多双眼睛都在看着他，至少目前不能。

先稳住苏均，等过去这段时间……

楚沐阳眸色暗了暗，在抬眸满眼温柔，"对，我会带你洗掉"

苏均迟疑片刻，将手腕递到楚沐阳面前，算是接受楚沐阳的条件。

楚沐阳替他打开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