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时,陆玥和李勐彦已吐纳几个周天,身上没有丝毫疲态。念了几遍净心咒,灵台清明。
吴县令上值时才发现两人已连夜将卷宗整理完毕。原来这偏远荒芜的西地竟有这么多的孩童失踪,那西罗江三年前便已有人落水,现在联想起来,确实有些问题。
“今日还需到义庄查探,便不多打扰,先行告辞!”陆玥和李勐彦冲吴县令拱手告辞,想来这里事务繁重,能找出卷宗放心交给自己查看已是十分配合了。
吴县令看这二人行事干脆利落,也不再多言,吩咐人取了吃食带给他们路上吃,又拿了纸写了一份盖章的公告,方便他们二人行事,才将人送出衙门外。
义庄建在城外,位置偏僻。
两人沿着山间的小路穿行许久才找到,义庄只有一个年迈的老兵看管,毕竟这般不吉的地方,少有人来,也只有士兵这样罡气足的人才压制的住。
老兵颤巍巍带着两人打开房门,说是暂时停尸的地方,一旁放了冰砖,那两具还未下葬的尸体放在台上用白布盖着,可天气乍暖还寒,隐有臭味飘出来。
陆玥从怀里掏出块白布蒙住口鼻,看李勐彦只拿袖口遮着,又从怀中掏出一块方帕递给他。
李勐彦用那方帕学着陆玥的样子遮住口鼻,不想扑面一股清香,柔柔软软,缠绕在鼻尖。耳垂到脖颈通红一片,握着帕子的手紧了紧,低头跟在陆玥身后。
老兵指向右手边的桌台:“这是那具女尸,你们看的时候小心着些,腐烂有些严重。”
陆玥点头谢过,等老兵出了门,轻轻掀开盖在上面的白布。
那尸体被泡到发胀,现在极为难看,李勐彦一股不适涌上嗓眼,捂着嘴跑了出去。
陆玥从怀中掏出符咒,手中掐诀,火焰腾起,透着火焰往前看去,只留下魂魄被人用法器拘走的一幕。难道是自己修炼不到家?竟看不出太多。
将白布盖好,看向一旁那具尸身,是个高大的男人,约三十多岁,头上有个大洞,明眼一看便是重物捶打所致,再次掏出符咒,又施了一遍,火焰后显现是男人毕生往事,一个庄子上的管事,因着跟丫鬟厮混在一起,被妻子发现,吵闹间被妻子用墙角的锤子失手打死。
出门寻到那老兵,正在给扶着树干狂吐的李勐彦递水,口中还在絮絮叨叨:“小伙子,这便受不了了?以后可怎么查案啊,想当初我们在边疆打仗,见过的可比这个厉害多了。”
李勐彦接过水道谢,挪了个位置漱口。
老兵看的陆玥出来,上前招呼:“小公子没事吧?”
“无碍,敢问那旁边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那个男尸是个猎户在山中打猎时发现的,有人认出是一个庄子的管事,那家人来认过,说自家管事外出理事,不在西地,县令只好让人将他放在了这里。”老兵三两句解释了。
陆玥想了想,让老兵帮忙给县令带句话,那男人的线索就从他的妻子和丫鬟里查。多的便不能再说,又问了那些西罗江浮尸的葬身之处,才跟老兵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