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季疏缈连连点头。
一旁听到她们说话的秀英姥姥也乐了:“和男人过日子啊,就跟驯马一样,不同的马有不同的驯法。越有能耐的男人,就跟好马一样难驯服,可驯好了,就有甜头了。”
季疏缈:记下来记下来,都记下来——男人都是牲口。
三人待到天黑,又吃过晚饭才走,要不是行李都在那边,季时谦真想就在姥姥姥爷的房子里住下了。
季时谦他们回到家,凳子还没坐热,亲戚们就接二连三地上门来了。
首先打头阵的是季二伯:“小弟啊,你真是不厚道,发了大财了,不想着拉拔哥哥们一把,还藏着捂着不告诉我们!我听说你要给楚陀县的学校捐钱,你亲侄儿还没学上呢,你给八竿子打不着的孩子捐钱?”
季时谦没好气道:“他没学上,不是因为他没考上吗?关我屁事!”
二伯娘紧接着:“小弟啊,书晖这不是没上学了吗?他刚会了开车,我和你二哥想凑钱给他买个车让他跑跑出租,这还差个十万块钱,你看……”
“不借!”季时谦冷漠拒绝。
二伯娘又问秦蕴,秦蕴一脸柔弱无奈:“二嫂,我哪儿做得了主啊,我们家都是时谦当家。”
“小弟,你真好意思不借?”季二伯问。
季时谦的火气蹭地点燃了:“你都好意思借钱,我为什么不好意思拒绝?拒绝借钱需要理由吗?不需要!”
二伯娘急道:“今儿书阳结婚,你都给了十万,都是亲侄子你可不能偏心啊!”
说这个,季时谦更生气:“今天押着我去银行的人里头,也有二哥!你们存着什么心思,当我不知道?今后你们家的人结婚,我绝对不上门!”
季家人倾巢而出,季时谦家吵吵闹闹地像是菜市场。秦蕴眼见着形势不对,把季疏缈往季书朗的房间一塞,拿钥匙反锁上了房间门。
季时谦眼见着季疏缈进房间了,抄起家伙发火赶人,举起大门后的锄头就要往人身上砸。
季时谦年轻时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众人怕他来真的,纷纷四散而逃。
季时谦扔了锄头,叉着腰出了好几口恶气:“明天咱们就走!”
“好好好,都听你的,不生气了啊。”秦蕴温柔小意地给他顺气,抚着他的胸口。
季时谦好一会儿才恢复平静,气哼哼地靠在秦蕴肩上不说话。
秦蕴揉着他的脑袋安慰了一会儿,又听敲门声响起。
季大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是我——”
夫妻俩连忙开门让季大伯进来,季大伯之前不来,是知道自己拦不住,来了平白让那些个讨债鬼气得血压升高。
当天晚上,季大伯和夫妻俩说了许久的话,不知说了什么,但总之不是来借钱的。
第二天天还没亮,季疏缈就被秦蕴叫醒,三人趁着夜色离开了季家沟。
季疏缈困倦地打着哈欠,忍不住吐槽:“衣锦还乡是没有的,只有锦衣夜行,落荒而逃。”
他们原本计划留下住一段时间,哪晓得计划赶不上变化。
半路上,楚陀县联系他们,想弄一个捐款仪式,季疏缈扶着额头拒绝了:“太招摇了,都不要对外宣传是我们捐的。等我们回了北京,直接把捐款汇到学校账户。”
十一月初,砖厂终于落成,剪彩仪式成了季疏缈家的家庭活动。
第一批机红砖的所有参数均符合国家标准,意味着季家只出不进的日子终于结束。
季疏缈拿起一块砖,双手高高举起:“我要留作纪念!”
其他人听她这么说,纷纷从第一批砖里留下一块做纪念。
季疏缈抱着那块红砖转圈圈,心里决定将来要把这块砖用在未来的季氏集团大楼上,就放在大门的门槛下,每次跨进去的时候,都会想起来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