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湿热,连绵不绝的雨下了整整三日。
万花阁,手下看着紧闭的房门,轻轻叹了口气,“主子都关在房间里三天了,不吃也不喝,早上送去的饭菜分毫未动,再这样下去,怕是身子也要垮了。”
“自从那日和莫公子闹了矛盾,主子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另一人道,“主子的脾气从前也就只有莫公子能制的住,可是如今......”
其他人自然更是不敢上去打扰。
话刚歇,莫砚青便从不远的厢房走了出来,两人看见他的身影,自然而然的闭了嘴。
莫砚青的目光淡淡的落在旁边闭着的房门上,看着两人手里的粥,自然的伸出手来,“交给我,你们先下去吧。”
两人看着莫砚青站在门前,然后毫不犹豫的推门走了进去,眉心俱是一跳。
“呃......果然。”那小厮咽了口口水,“也只有莫公子敢如此大胆,换做其他人,估计早就被公子轰出去了。”
“这......”另一个人倒是担心,“不会出什么事吧?”
“放心吧,咱们主子和莫公子的情谊比我们想的要重的多。”
......
莫砚青端着粥进了房间,门窗紧闭,密不透风,一股刺鼻的酒气直冲而来,昏暗的室内只能隐约看到地上散落的酒坛。
莫砚青淡淡的走进去,轰的一声开了屋子里的窗子,刺眼的光从窗子透了进来,将屋子里的情形照的清清楚楚,埋在床上的人不耐烦的动了动,看着窗前站着的人。
“不想死的话就起来吃东西。”莫砚青淡淡的坐在窗边,看都未看他,“若是想死,也别死在这里,我还不想给你收尸。”
齐司从床上勉强支起身来,凌乱的头发披在肩上,混沌的神色完全看不出平日里的风光霁月,胡子拉碴,甚是沧桑。
他懒散的从床上爬起来,一字未言,静静的坐在莫砚青对面,一口一口将碗里的粥喝的干干净净。
末了,他也不介意的用袖子擦了擦嘴,日光照的眸子显出淡淡的颜色。莫砚青静静的看着他,蓦地在桌上扔了一个铜牌,发出哐当的一声。
齐司看着那枚熟悉的铜牌,抬头看着莫砚青,长年来的默契不言而喻,莫砚青道,“有了这个,暗影散军中的人任你挑选,军中的暗线已经转到了你名下,所有何事,他们会告知于你。”
齐司攥起那枚铜牌,嘴角动了动,“谢了。”
“你怪我吗?”莫砚青淡淡道。
如果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齐司还可以一如从前那般洒脱的活着,是他残忍的把所有的真相都撕开袒露在他面前,其他背上不属于他的罪恶。
齐司淡淡的望进他的瞳眸,眸中已无半分平日里温和淡然,只余下冰冷之下的决绝,“为何要怪你,若不是你,我到死也不会知道她遇害的真相,到了地下也没有脸面见她。”
莫砚青看着他眸子里的仇恨,眸子微微动了动。他淡淡的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如此......便好。”
皇宫之中。
驿使快马加鞭的把边境来的军报传到了京中,请求援军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