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将军......亓将军?”
颜姝宁伸手在亓闫面前挥了挥,亓闫反应过来,才发觉自己失了礼,眨眼道,“抱歉。”
颜姝宁笑了笑,“亓将军是看我看的出了神?还是说......是在借着我看其他的什么人?”
“不过是一时看错了。”亓闫掩饰的喝了口茶,眼神躲闪,“方才娘娘像极了臣的一位故人,恍惚间便认错了。”
颜姝宁倒是一点也不介意,给他杯中倒了茶,“很多人都这样说,亓将军倒不是第一个。”
是说她像极了故人,还是说她像极了从前的亓晚将军?
亓闫有一瞬间觉得颜姝宁说的每句话都像是带着深意,诱导着他一步一步的陷进去。
“娘娘方才在门外说有事同臣商议。”亓闫转移了话题,“不知娘娘要同我说的是何事?”
“不过是听说亓将军阅历丰富,便想讨教一二。”颜姝宁淡淡的喝了口茶,“也正好不劳烦将军再跑一趟。”
亓闫皱了皱眉,总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但还是道,“不知娘娘想听些什么?”
“随便讲些便好。”颜姝宁想了想,“听说上次同鲜卑之战,王军受困,朝廷援军多日未到,想必定然是十分的辛苦,不知当时的情形如何?”
亓闫道,“战事都不轻松,不过身为一名战士,沙场之上只有输赢之分,既然打赢了,过去之事便没有再提起来的必要。”
颜姝宁挑了挑眉,“那将军那几日竟是从来没想过?若是失败了,这便是将军的最后一战。”
亓闫嗤笑了一声,“战死沙场是每一个战士的归宿,我们这些人,都是注定了要埋骨沙场上的人。”亓闫仰头喝了一杯茶,不知道的还以为茶杯里面盛的是酒,少年将军眸中透着洒脱“死又何惧,不过是化作一抔黄土,固我家国河山罢了。”
亓闫平日里吊儿郎当,就算加上从前,颜姝宁也是第一次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
“护我家国......”颜姝宁嘟嚷道,“若是家国待我如君士,我必以命报之。”
颜姝宁想起前世战场上一个个倒下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可惜事事偏偏遗憾颇多,那些战死沙场之人,最后也白白流了血,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也不过是一把被利用的刀,没有一人真的记得。”
“娘娘慎言。”亓闫皱了皱眉,他知晓颜姝宁性格洒脱,虽是在璟王府里,但是保不准到处都是皇宫里的耳目。
“娘娘。”亓闫压低了声音,“隔墙有耳,此话让下官听见了无妨,若是让别人听到了,恐怕要招惹上杀身之祸。”
颜姝宁勾了勾唇,璟王府确实有很多的耳目,大都是皇帝安插在殷寒咫身边来监视他的,但是那些人大都没有命把消息传递出去。
“在聊些什么呢?”殷寒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颜姝宁和亓闫一同抬眸望去。
殷寒咫刚回府就听说亓闫来了,便直接来了前厅。
“不过是闲聊而已。”颜姝宁笑了一声,毫不顾忌的问,“陛下和殿下说了些什么?”
殷寒咫坐在颜姝宁身旁,轻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春分过后,大夏便要和伊浔开战,陛下找了我商谈策略。”
颜姝宁顿了一下,“春分过后?”
便是从此刻算起,也不剩下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