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神丸,”魏延年将瓷瓶上贴的标签露给董继安看。
“咳,”董老干咳一声,“刚刚骂那些被自身贪欲侵蚀了心智,脊梁骨软了的软骨头太激愤,这下嗓子有点疼,给我倒几颗抿一抿。”
“药不能乱吃,”魏延年立刻将药瓶握回自己掌心,“我略懂些岐黄之术,六神丸虽然有镇咽喉肿痛的功效,但蟾酥过量,会引发你的病灶,你是有病之人,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要有底。”
他们魏家都要求子弟必须自己懂些药理,免得病了一个不好被人药死。
嗯?想到这,魏延年猛然发觉,他没有把这优良传统告诉微微,微微可对药理半点不通。
这不好,找个时间他得将以前学的默写下来,药材的相生相克,食材相克等等,免得不小心找了道。
董老腹诽,他一草根出身,哪有大家公子哥懂得多。
“你来得正好,之前你说要去京都看心脏的问题,我当时找蒋姐帮你配了保心丸,只是来不及将药方上的药全部集齐,这次我离开,他们都给我缝衣服里,等下给你带走,你可要贴身收藏,片刻不离身。”
魏延年俯身,继续在破棉袄里掏,掏出一团团破旧的棉絮,堆满了铁架床。
只见魏延年捏了捏,棉絮里有硬质物,就开始拿剪刀剪开裹成一团的棉絮。
董老捏起魏延年掏出来的棉花,“呦,好巧的心思,旧棉絮的皮,新棉花的芯,外加生怕你有个头疼脑热,给你装里面的药瓶,这是多怕你忍饥受寒,缺医少药。”
魏延年不由莞尔,“这不是调令来得太突然,我还以为要去吃苦头了,这不,连夜给我收拾的,不是看起来破得没人要的东西,就是药了。”
生怕他的破棉衣也被恶意撕碎,才在外表裹上没人稀罕的、半点不保暖的硬棉絮,还得是蒋姐和书毅有这手艺,简直天衣无缝。
董老一一过目,安宫牛黄丸,麝香保心丸,华佗再造丸,漳州的片仔癀,曲家的百宝丹,清宫寿桃丸。
“这些,可都是现在有钱也没处买的好东西,你家人能给你收集到,对你可是真心实意。”董老有些牙酸,当谁没人疼似的,他爹娘在世时,他也是他们的宝。
“有些是自己做的,”魏延年没有过多解释,将三瓶麝香保心丸递给董老,“拿着吧,感觉不舒服就用一颗,舌下含服,用完瓶子别扔,记得拿来给我。”
这批药可都是微微寄过来炮制好的好药材炼制而成,里面的人参特别难得。
董老接过来,调侃道:“这下,哥哥可欠你欠大发了。”
魏延年将满床棉絮装回破棉袄里,头也不抬道:“咱们的感情,说什么欠不欠的,用完了再说,我传信给蒋姐,再配就是了。”
“蒋姐还有这一手呢,上次见,还真看不出来。”董老大感意外。
“蒋姐招赘的那人,”魏延年几不可见的撇了撇嘴,“以前是百年医学传家,被R国侵略者夺取药方,也就收手不做了,只是时不时会教蒋姐做药丸。
他死前用自己以前在杏林的人脉给蒋姐留了不少保命的药丸,都用金箔密封,方便拿取。”
那男人的嫁妆就是几张国宝级药方,其中就有这麝香保心丸,不然怎么攀蒋家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