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枪口抵在她的脑袋上。
这人简直是一条疯狗,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顶多就是船不小心离他们近了点,就要被炸弹轰炸,想逃出去却被一个个爆头。
他根本就不会把人命当作一回事!
“该说你蠢呢还是善良呢,逃命还拉上别人,记得下辈子逃命时,要一个劲地往前跑。”
“我是伦敦大学的!”
江窈顶着枪,抬起了头,重复,“我是伦敦大学的!”
“我学的是金融类,我的数学非常好,留着我比杀了更有用,真的,我很强,我会给您带来价值!”
“呵。”
花衬衫放开了她,偏头对旁边的人说了些什么,她被那人带走,脚踏在地上,软得走不动道,被人硬生生地拖走。
阿文道:“这小姑娘就逃了一次,不至于枪毙。”
阿德勒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周围竟然红了一片,他身上大大小小无数伤,哪一道不是有名有姓,这次居然在一小姑娘身上吃了亏!
阿文有些心疼,那小姑娘怕是被他扔进赌场了,赌场那群吃人的家伙,别说赢了,衣衫不整的出来算是运气好的,缺胳膊少腿的才是一般情况。
阿德勒真的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直到后半夜,阿德勒也没听见什么消息,估计被折磨死,扔出去喂鱼了。
眼前忽然闪现出那双拼命扑腾的腿,倒是有点可惜了。
他没多想,翻了个身,继续睡。
阿德勒晚上睡得挺好,一觉睡到大白天,醒了到楼上吹风,忽然看到楼下一个小小的身影。
哟,她还活着呢。
江窈一直鏖战到天亮,赌场里血沫横飞,惨叫连连,她赢了筹码立刻跑出来,吹了几个小时的海风,海面风平浪静,平静到昨晚的一切仿佛都是她的梦。
栏杆那头死了好多人,但现在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血迹。
她好想江庚礼。
“有点本事。”
这声音已经烙进她的骨血里,一听就禁不住浑身发抖。
她马上跪下,把手里的筹码举到头顶,“请留着我,我是有用的,我能给您带来价值!”
阿德勒把她从上剜到下,又从下剜到上,除了身上干涸的血迹,衣服没有任何撕扯的痕迹,更别提缺胳膊少腿了。
那双腿在黑夜里就白得发光,白天更是亮得晃眼。
阿德勒饶有兴致,“叫什么名字?”
江窈想着该如何回答,要说真名吗?
“一个名字要想那么久?”
“江——稚鱼,我叫江稚鱼。”
江庚礼说过,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谁知道这个花衬衫和江庚礼有没有什么仇怨。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