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我现在怀疑你跟多年前一起特大重案有关,现在需要你跟我回局里配合调查。”青年严肃的面容转眼又换上了一副笑脸,“你是有面儿的人物,我就不锁着您了,请吧。”
说完侧身示意。
老爹瞪住一脸欲言又止的成宁,满脸写着‘看你给我惹的事’。又倒过来问:“我自认行得端坐得正,平白让我跟你回局里,总得让我知道为什么吧。”
“我个人呢,自然是相信您的为人的。”
在你脸上并么有看出信任这种东西好吗?
“可是呢,你看您这屋外头这个阵可是阴毒得狠呐,让这满院子花花草草都遭了秧。为了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我得带您回去了解了解情况呀。”说完还一拍老爹的肩膀。
看起来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呸。
“那我也把话说在这里,外头的阵跟我有关系不假,但这是事急从权的紧迫之举。仅仅用个残留的阵子就要拘我,你还是让薛念从过来吧。”
说完也不管眼前的人,拉着成宁径直回了屋。
“队长,要不要……”旁边凑上来一个小平头,对着进屋的徐良之背影比了个抓空的手势。
“得了吧,就你还没这能耐。”薛正眯起了眼睛,喃喃,“想不到随便出个外勤好像还钓了个大鱼呐。”
“老爹啊,什么案子跟你有关系啊?”成宁直接拉着老爹进了主卧,把房门锁上问。
“什么跟我有关系,那是跟你画出来那玩意儿有关系好吗?!”老爹暴躁地一拍成宁脑袋,带着几丝愤慨,“都是你招的。薛正那个犟小子以后肯定盯上我了。”
成宁抱着头,接着问:“那你跟他爸啥时候认识的?他还这么不给你面子?”
“以前一块儿捉过几次鬼降了几次妖,关系也没那么深。”老爹逛到了书桌前,发现书桌上有一个相册,随手翻了开来,边翻边说:“而且薛正那小子性子耿直手段却黑,天王老子到了也不见得给面子。”
“那这样看还挺尽职的。”
“高老师家相簿怎么在这儿?”老爹合上相簿,手指点着封面反问她。
“这可不是我拿的。”成宁赶紧撇清,“肯定是佳宁翻出来的,我见都没见过。正好你可以上交。”
老爹哼了一声,也没再追究。转口问:“你那两同学怎么样了?”
“放心吧,”成宁一笑,“正做美梦呢,一觉醒来就不会再注意这件事了。”
老爹听完沉默了一阵。
成宁正觉得奇怪,老爹突然又开了口,声音沉静,娓娓而道:“成成,我知道你从小聪明,术学天赋极高,又倔强贪奇,很多术法无师自通。你的挽梦术是这样,这次的摄魂阵也是这样。
可是你要明白,世界上的事,满则亏,盛则衰,很多事情都是有后患的。你小的时候我一昧任由父亲指导你,自己却鲜少用心。可我那个时候没有注意到,父亲他过于刚直不屈,你又过于聪颖淡情。诚然,在他的熏陶下你正在成长为一个很优秀的术师。
可是啊,成成,过刚易折、极慧则夭,世事如此……
我总是希望你好的……”
说完长叹一声,房内又陷入缄默。
成宁少见徐老爹露出静默的一面,就连爷爷去世的时候,他也只是沉默流泪。她模糊想起,似乎很多年前,他也有过这样的表情,无奈、淡漠又悲伤。在这样的表情里,他轻轻抱着另一个小小的她……
回忆在这里就终止了,她也记不得后面的场景。而现在的老爹正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的碧空无垠,仿佛世界再无他人。
成宁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赶紧保证以后好好学习、少碰术学?还是赌咒自己绝不是那样的人、摄魂阵绝对没被自己用来害人过?
“所以呢,”老爹突变的声音打断了她的绞尽脑汁,“第一个月的月考你要考砸了,就小心你的皮吧臭丫头!”
“放心吧您,”成宁看老爹恢复如常,也赶紧表态,“要是我考不好,您就把我的发明都没收。”
“哼,谁稀罕你那些破烂。”老爹斜了她一眼,脸上却已经破冰,“你还是自己留着玩儿吧。”
成宁一听嘿嘿地笑起来,明白老爹是彻底翻篇儿了。
这时,门外传来“噔噔”的敲门声,佳宁的声音随之而来:“姐姐、爸爸,能开下门吗?”
“什么事儿啊佳宁?”成宁上去打开了门,看到门口站着的却是笑嘻嘻的薛队长,而佳宁则在一旁苦笑。
“你好啊成小妹,初次见面,我叫薛正,是徐叔叔好朋友的儿子,也算是你半个哥哥了哦~”说完还伸手摸成宁的头。
谁是你小妹啊?!而且刚才已经见过了并且你看都没看我还说什么初次见面真的好吗?!谁家儿子一见面就上手的?滚!
徐成宁偏头从薛正魔爪下挣了出去。
“您是已经完成了搜证了吗,薛叔叔?”成宁一边理自己的马尾,一边满意看到青年的手僵在了半空。
但是他很快收回了手,脸上笑容更加深刻:“哥、哥、找徐叔叔有点事,麻烦让开一下哦。”
“那可不行,”成宁掸掸手指,“学校教育我们要协助警察叔叔办案,所以我要留在这里,以防万一以后有人说叔叔们滥用私刑屈打成招,我也好当个人证证明您的清白不是?”
“呵呵,哥哥也很希望小妹可以旁观国家公职人员的风采,可是如果我的同事觉得你妨碍公务把你带回去了就不好了对不对?”
你这眼神明明就是在威胁要铐我吧?!
成宁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正准备祭出“未成年人大法”,就被徐老爹打断了。
“好了,你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