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岩活动了活动筋骨,眼前的敌人不会让他有丝毫的负罪感。想起曾经,孤岩被加强的记忆力就又开始“犯病”了。面对着眼前即将取自己性命的敌人,孤岩甚至还有一丝丝即将杀掉他们的负罪感。也许是梦境太过真实,毕竟原来的世界中孤岩玩游戏惹npc不高兴还要读档重来。也许是自己的性格正如同事们嘲讽所说:书没读好、游戏楞菜、人情世故一窍不通、好人当不成、坏的还不彻底、身体还贼差。眼前,孤岩看了看手中颤抖的刀锋,确实有些动摇。
“混蛋,他把你的同伴家人杀了,你怎么办?你原谅他,谁原谅你?!”
拉尔法的耳光依然响亮、星阳的呐喊依旧刺耳、天玄冲着自己怒吼“不能跑起来就赶紧去死”的声音依然回荡在耳旁,哪怕皿的重拳也在积纪累月的拼搏积累中变得不再无法躲避。孤岩深吸一口气,提起长剑,做好了准备和自我的心理建设。眼下,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刚刚来到嚎哭峡谷的新手,他已经完全能够应付……
“铛铛铛铛!”
吵闹的声音响起,孤岩突然不能动弹分毫。面对眼前胡乱挥棒攻击的食人魔,他只能一动不动的看着对方慢慢向自己的位置靠近。
“他么这是断网了吗?这比打着打着突然停电了还难受!”
巨木棍劈开阳光向着自己破风而来,一阵血光闪过,孤岩也彻底失去了一切视觉。
半晌过去,孤岩看着小破庙的内景,地上的被刺老者与血佛像,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每天的劳累和曾经与钝斧共处一室已经让他逐渐习惯有噪音的睡眠,这种场景多半是神经衰弱又犯了。
由于睡眠质量受到影响,孤岩再次离开小庙发现,梦中的世界也有些破碎,眼前许多地方都有一定的“bug”存在。天空、大地和景物就像是玻璃一样有着许多深不见底的裂口,树木也像是“卡了”一样晃动着。
见此,孤岩将长剑背回背上,扒着地面上的一个裂缝边缘,向着其中的深渊望去。底部不同于孤岩目前所处的“世界表面”,看起来完全像是魔力构成的虚拟世界。
“这种现象,我如果是个理科生,是不是能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孤岩活动了一下筋骨,退后三大步做好了助跑的准备。
“看来,只有一种方法比较适合我了。”孤岩向前猛跑两步,向着缝隙猛冲,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掉入其中,孤岩看着四周充斥全部的紫蓝色的,也许能称之为“能量波动”的不明物体,总感觉相当的不真实。这里没有声音、没有感觉、甚至没有空气。此刻,自己不用呼吸也不用做什么,宛如一段纯洁的意识,或者说是一条无主的魔法能流,可以随处自由飘荡。
向前飘去,孤岩尝试着用脑海中的意识达到和这个异空间共鸣沟通的效果,也就是用思绪与空间连接,以魔法能的形式。
果然,孤岩突然看到四周的空间壁逐渐浮现起一些记忆的碎片。有与恶怨战鬼战斗的画面、有被巨大的铰轮车追赶的致命时刻、有被伪装成植物的白面具吊死在树上的尴尬、也有身边突然涌现无数虚灵影卫的恐怖画面。
“啧,战斗回顾?”
然而,孤岩发现自己无法发出声音,目前就像是一个在子宫中的婴儿一样飘动着。
如果自己没猜错,这应该又是一片记忆回廊,不过,只有梦境中自己的战斗,或者说是另一个“自己”所经历的战斗回放,还有一些自己从未见到过的“自己”也许经历过的记忆片段。
孤岩根本搞不清楚这个世界的原理是什么。这到底是作为“继承者”所必须承受之痛呢,还是自己被什么东西改变了大脑?最好不要是噬脑怪。
不断的向前飘着,孤岩看着身边宛如万花筒一般的记忆碎片,痛苦的声音也不断涌入耳中。假如这些不是虚拟而是现实,自己恐怕早就疯了。不过,这些实打实经历过的痛苦确实某种意义上强化了自己的性格和耐受力。不用浊水她们说,就连孤岩自己也感受到近日以来情绪上的变化。
孤岩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揭开手背指关节上已经愈合的伤口的血痂,那里并没有像自己平时的认知之中愈合的和之前一样平整,也没有留下疤痕,而是呈现一片淡灰色。用兽人们的话来说,这就是自己英勇战斗的证明。
“努力活下去,总会有机会的。”
一个面相和善的独眼巨人正手握巨石斧,安慰着身旁一些遍体鳞伤、体型稍矮、灰白色皮肤的巨人同胞。
“必须打破这种君主制度,一言堂永远不会带来真正的和平!”
“那怎么办,先出击北山?”
“找到月光三姐妹!”
一片白雪皑皑之中,两个疲惫且脚步迷离的背影正冒雪前进。皮甲上的皱纹和破口,断裂的长矛和满是裂痕与血迹的刀刃似乎正说明两人经历了一场无比凶险的恶战。
“或是很多场……”
孤岩继续向前飘去,一段熟悉的记忆片段映入眼帘,从孤岩的视野来看,眼前的第一视角记忆片段中,是一个感觉像是受了伤,施施而行的兽人。
“所以,你打算放了他们?”
“跟你没关系。”
随着一个相当熟悉的声音响起,眼前的第一视角之中,铁游提起一个人类俘虏,面相凶狠,他身旁的印文表情戏谑。
“这,这声音不是我自己么,我怎么对这段没印象?”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
“呵呵,做我早就想做的事。”
回忆之中,假如此刻孤岩判断的没错,此刻是“孤岩”亲身经历过的一段经历。
“你找死?”
“你可以试试看。”
铁游见孤岩态度坚决,又看了看背后正照顾重伤的钢火的远路,咬了咬牙。印文表情有些出乎意料,他叉着腰,向前夸张的弯着腰,在孤岩看来就像是迈克尔杰克逊一样看着记忆之中的自己,而从印文的表情变化中,孤岩似乎能感受到对方有一丝忌惮他眼前的自己。两个兽人一边走向铁笼外,一边扭头说了一些垃圾话,随即便离开了矮人隘口堡垒的地牢。
“呵呵,你们应该不会是‘白脸红脸’的戏码吧?”
“告诉我,”孤岩低头在腰带扣上寻找着野火递给自己的钥匙,“你说的,那个所谓的‘异国召唤’是怎么回事?”
孤岩看着这段回忆,他一丁点印象都没有,简直闻所未闻。况且,此刻自己应该已经在外面的……
迪茵擦去了嘴角的血迹,微扬嘴角,从头到脚观察了一遍眼前的孤岩。
“你可不像异界传送的天选,你的样子要么是成瘾品吃多了,要么就是堕神负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