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鹤年问道:“恩师,弟子又该如何去做?”
青宣尊者摇头道:“每个人的际遇不同,所受磨难不同,所生感悟也不相同,所以根本没有规律可寻。为师入道八年,得以罡煞混同,铸就神体。可却历经六十余年才打破生死玄关,成就上品金丹。你可知这其中艰难?”
赵鹤年道:“敢问恩师,不知当年恩师如何成就金丹?”
青宣尊者闻言,眉头微微皱起,说道:“你可知‘知见障’?”
赵鹤年摇头道:“弟子不知。”
青宣尊者道:“每个人的突破契机不同,所以成就金丹的方法也不尽相同,若是为师告诉你为师所行之事,你的想法便会受到束缚,突破的机遇也势必受阻。你不怕吗?”
赵鹤年沉吟片刻后,道:“弟子不怕,还望恩师告知。”
青宣尊者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为师便告诉你吧。”
青宣尊者稍稍停顿,悠悠说道:“昔年为师为求突破金丹,遍走四洲诸国,历经数十载,最终一无所获。
后来在西华洲石国遇到一位逃难的王室邰林。他本是石国国主第四子,当时国中生变,武将反叛,故而逃亡在外。
为师路经石国,正逢他与部将被人追杀,为师便出手相救。又来一番交谈,倒也可怜他的身世。他苦苦哀求我,帮他铲除奸侫,恢复家国。
按理来说,红尘纷扰,争斗不休,为师不该答应。只是与他同行数日,见到石国十室九空,白骨露野,也不免心生怜悯。便就答应此事。
石国只是区区小邦,兵马不过数万,武将不过百员,为师不弄神通法术,只凭一身武力,不过半月功夫,便将国中反叛平定大半。”
青宣尊者说到此处,忽而眉头微微皱起,眼睑也稍稍低垂,说道:“所谓人心难测,真非虚言。为师助他功业,他却反而忌惮为师功高震主。
就在决战前夕的夜晚,在犒赏大军的宴会之上。他殷勤劝酒,为师毫无提防,喝下他在我酒中所下毒药。
待为师反应过来,厉声质问,才知他听信谋士之言,不能容忍大权旁落。”
赵鹤年愤愤不已道:“这人当真无情无义。”
青宣尊者叹道:“他若知我,便知我不会篡权。我若知他,便不会助他复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