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旌解释道:“那孩子生母是我从敌军手里救下的女子,一次酒后误事,我坏了她清白,便纳了她为妾,后来她难产,生下孩子不久后就离世。那孩子现在不过才八个月大,尚在咿呀学语,平日里一直由奶娘带着。”
诶?死了?!
施仪安愣了,这又是什么诡异的发展?!
四夫人袁小满偷瞄了一眼施仪安,叹道:“那孩子倒是可怜。”
三夫人柳灵也看一眼施仪安,同叹道:“稚子无辜。”
云曲走近施仪安,安慰她道:“旌哥儿酒后误事,也不是有意的,你别怪他。而那孩子没了生母,只会把你当作母亲,他虽是庶子,但你若养在膝下,他便只会与你亲近的。”
施仪安知道她们担心她心里膈应,也担心她苛待那孩子,毕竟那孩子现在是二房唯一的子嗣。
施仪安笑着说道:“确实是个可怜的孩子呢,伯母、叔母们放心,我一定好好教养他,力求把他培养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既如此,那就拜托你了。”尚旌似乎对施仪安十分放心。
施仪安笑道:“定不负所托。”
尚旌和施仪安似乎达成了一致,云曲她们便没有了别的话好说,不过三位夫人暗中还是交换了眼色,都决定日后还是多关注点那孩子。若“鄂黎黎”心里还是膈应,她们到时候就找理由把那孩子接到自己房中去养着好了。
尚鳆三兄弟刚跑到汤果儿的院门口,就被追赶而来的儿子们拦了下来。
知道汤果儿还能多捱上一段时日后,尚鳆气得拔出腰间佩剑,尚鱽和尚鱾摩拳擦掌,三人要去找田太医算账,最后被儿子们又哄又劝,好不容易才给拦住了。
田太医也精,他知道自己的话肯定惹恼了尚鳆他们,因此早就趁着尚家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摸摸回家去了。
当晚,三兄弟气鼓鼓地在汤果儿院子里喝闷酒,不敢贸然进去惊着汤果儿,也不愿就此离去。
直到第二天,云曲把尚鳆他们回来的消息告诉给了汤果儿后,“母子”才得以相见。
汤果儿受身体的影响,反应迟钝许多,与人说话也常常走神,因此她并没有听全云曲的话,以为只有尚鳆三兄弟回来了,而尚旌还留在边关。
看见尚鱽活生生地站在面前,汤果儿十分开心。
尚鱽活着回来了!
她救下他了!!
阎罗势力向她低头了!!!
开心的汤果儿食量大增,当天吃得都比平日里多不少,人也精神许多,把尚家人都乐坏了。
晚上,尚旌哄走了余姑姑,支开了翠竹,留下来给汤果儿守夜。
吃过晚饭就上床睡觉的汤果儿并不知道守夜的人换了,她一觉醒来,觉得口渴,唤余姑姑倒水给她喝。
尚旌从长榻上起身,倒了一杯温水,走到床边,单手搂抱起汤果儿,另一只手则端着水杯喂她喝水。
睡意浓厚、半闭着眼的汤果儿只觉得今夜的余姑姑忽然就变得力大无穷,没听见她唤翠竹进来帮忙,一个人就能把自己给搂抱了起来,而且“她”的身体也变得高壮了许多,触感也不像之前一样软绵。
“余丫头?”汤果儿觉得不对劲,睁开眼,偏头看了过去,“尚旌?!你怎么在这儿?!”
“……我与伯父他们一同回来的,伯母没跟你说吗?”尚旌因为搂抱着汤果儿,所以两人的头靠得很近,汤果儿耳边的碎发被尚旌的气息吹动,发丝扫过脸颊,让汤果儿觉得很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