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誉没有理他,只一个劲的护着姝儿,林立见他如此,十分满意,手上的招式慢慢的缓了下来。
就在众人打得难解难分之际,突然有一群蒙面的黑衣人,从山庄外面跳了进来,与山庄内拓跋宏的侍卫打斗了起来。
那黑衣人的首领见了拓跋宏,举剑就要向他刺去,拓跋宏的侍卫大惊,纷纷维护他,可是那人剑法如风,所到之处,所有人都倒地。
这一变故也是李誉和林立始料未及的,不管他们有什么恩怨,他们都不能让拓跋宏死,于是因为黑衣人的闯入,两人停止了交手,竟然同时纵跃过去,为拓跋宏挡下那凌厉的剑招。
姝儿见来者正是司徒翊,他来此的目的与她不同,他是来杀拓跋宏的,只要拓跋宏一死,魏国也好,血月城也好,所有的盟约都化为乌有。
李誉和林立都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两人极力维护拓跋宏,而林立武功实在高强,司徒翊与之对了几招,就慢慢的落了下风。
林立更是一把将他蒙面的面纱给揭开了,李誉惊道:“司徒翊!!!”
司徒翊此次带来的全是高手,将拓跋宏的侍卫全部斩杀之后,见司徒翊受伤便全都蜂拥过来保护司徒翊,而李誉带来的高手自然也冲了过去。
于是场面反转,变成了李誉的人与司徒翊的人打斗,而林立和李誉一起联手攻击司徒翊。
姝儿见司徒翊落了下风,心中着急,想了一下,也腾身一跃进入战圈,并且对着司徒翊就是凶狠的一招。
司徒翊愣住了,他以一敌二,败局已定,姝儿突然加入战圈不可能是来杀他的,只见姝儿对他使了一个眼色,司徒翊瞬间领会,拼着被林立的掌风击伤,也用尽全力,一把将姝儿抓了过来,然后用她做为挡箭牌。
林立用尽全力出招,见姝儿挡在司徒翊面前,想要收招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掌风就要击中姝儿,李誉挡在姝儿身前,硬生生的接下了林立一掌。
“李将军这又是在做什么?”林立心有余悸,脸上却依旧佯装怒意。
“我说过,要伤姝儿,需得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今日我若死在这月牙山庄,你就等着我魏国铁骑将你的血月城夷为平地!!!”李誉看着林立狠绝地道。
林立佯装妥协道:“那丫头下毒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是司徒翊却别想活着走出月牙山庄。”
“是吗?”司徒翊用剑抵着姝儿的脖子,对着李誉邪魅一笑:“我若死了,长平郡主也别想活着出去。”
“我放你走,你别伤她。”李誉放下了手中的剑,对着司徒翊道:“你我也算是君子之交,我并不想与你为敌,只是我们的立场不同,但你若伤了她,那你我从此以后便是死敌。”
司徒翊转头看了一眼姝儿,冷笑道;“没想到你这位冷面公子竟也有柔情似水的时候,我也是一个怜香惜玉之人,只要你放我走,我绝不伤她。”
李誉知道司徒翊一诺千金,便对林立道:“放他们走。”
林立对司徒翊冷笑一声:“我不信你会杀她。”
姝儿拼命摇头,几近哀求的看着林立:“你放他走吧,求你了!”
一直坐在地上盘腿而坐的拓跋宏对着林立开口道:“义父,此时不宜杀了司徒翊,若是司徒翊死了,司徒克一定联合李元祖率军攻打我们。”
林立见姝儿一脸哀求,心软了下来,司徒翊扣着姝儿,一步步的往后倒退,他对自己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那些黑衣人见状纷纷从墙壁跃了出去。
司徒翊因为挟持着姝儿,无法翻墙,只能一路往门这边退,李誉不敢逼得太近,只能跟着他,心中着急:“司徒翊,我答应了你会放你离开,你什么时候把人给放了?”
“等我安全了,自然会放了她,我与她无冤无仇,也不想与你成为生死仇敌,只要我平安离开敦煌,她就平安。”司徒翊静静地站立在了门口,没多久,门从外面被他的手下给打开了。
司徒翊带着姝儿快速的后退了几步,待走出门外,抱着姝儿上了马,然后一路疾驰,他身后有数十名黑衣护卫,李誉追出时,已经不见他们的踪迹,但他相信司徒翊是守诺之人,只要他平安,便不会伤害姝儿。
怕司徒翊误会,李誉不敢派人去追,但又放心不下,就在他犹豫不决时,林立已如一阵风般骑着马追了出去,李誉只能紧追其后!
司徒翊抱着姝儿一路疾驰,很快便出了敦煌城,找了一处怪石林立的地方,终于有些支撑不住,摔下马来。
姝儿连忙下了马,检查司徒翊的伤势,虽是被林立的掌给击伤的,但掌上没有毒,只是内脏受了一些伤,调养一下就好了。
姝儿从荷包里拿出一颗药丸,让司徒翊服下,然后找了一个隐蔽处,盘腿,用自己的内力为司徒翊疗伤,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司徒翊吐出了一口郁结于心的血,脸色才慢慢的好了起来。
“李誉和林立的人没有追来?”司徒翊醒来第一句话便担忧地问。
姝儿摇了摇头:“血月城的人大半都被我迷晕了,迷药没那么快散,我只是没有想到,林立的武功竟然如此高强,一眨眼的功夫,竟能将这迷药给逼出来,你此次行动也算是功亏一篑了。”
司徒翊满口鲜血,强扯了了一个笑:“林立死里逃生又一手建立了血月城,想来这些年也是有奇遇的。”
司徒翊环顾了一下四周,问:“这是哪里?”
姝儿看了看,道:“应该是魔鬼城,以前在纪录片里看到过,叫什么雅丹地貌,我们先躲在这里,你养两天伤,等伤好了,再回齐国。”
司徒翊握住姝儿的手,万分歉疚地道:“对不起,今日竟然用你做护身符保命,我的剑没伤到你吧?”
姝儿擦拭着司徒翊嘴角的血迹,心痛道:“你如今伤重,还是别说话了,更何况,你我之间需要如此客气吗?”
司徒翊看着姝儿,开心的笑了:“是,你我夫妻一体,本不需要这么客气。”
话音刚落,近处传来马儿的嘶鸣声,一阵风飘过,林立如鬼魅般欺身压近,姝儿一惊,本能的拔剑回护,司徒翊身旁的侍卫也纷纷上前围攻。
林立对司徒翊的侍卫毫不留情,下手狠绝,一掌一个,须臾的功夫,那些侍卫全都被他杀死。
司徒翊受伤颇重,他用尽全力,才勉强扶着石头站起,想要提起运功,气还未到丹田,一口血喷了出来。
李誉赶来时,见林立与姝儿斗得正酣,他一时分不清情况,只是唯恐姝儿受伤,便拔剑跃入战圈,与姝儿一起夹击林立。
林立无意与他们两人缠斗,运足内力,将姝儿手中长剑震落,又一掌将李誉逼开,然后跃到司徒翊面前,左手拉起他的衣领,右手运力,一掌就要劈下。
“爹!”姝儿眼见自己来不及相救,只能对着林立大声吼叫。
林立身子一震,右手停在半空,转头去看姝儿:“你叫我什么?”
姝儿连忙捡起地上的长剑,抵着自己的脖子,一脸决绝地道:“他若死了,我也绝不独活。”
李誉震在当场,久久地回不过神来。
林立转头去看司徒翊,见他明明身受重伤,性命垂危,唇角依旧弥散着一抹不羁的笑,心中怒火更甚:“司徒翊,我本不想杀你,但为了我的女儿,我今日不得不杀了你。”
司徒翊看着姝儿,心满意足地道:“随意,生不同衾死同穴,有姝儿相伴,我不会寂寞!”
林立双目怒睁:“你!”
姝儿哀哀哭求道:“爹,我与他已有终身之约,我求你别杀他!”
林立怒吼道:“你别叫我爹,你亲口说的,赵睿才是你爹,你若认了我,是对赵睿不公,可如果你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你便是背父叛国,这才是对赵睿真正的不公。”
姝儿拼命摇头:“我不会连累我爹,我会隐姓埋名,这一生只做林姝儿。”
林立痛心疾首地道:“我不能看着你走上你姑母的老路,当年她也是这般不管不顾,为了赵睿背父叛国,一辈子隐姓埋名。”
“可是娘亲这一生很幸福,我爹对她一往情深,对我们兄妹视如己出,我相信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是会选择为了我爹不管不顾!”
“你有没有想过萧儿,他好不容易成为赵睿的世子,手握洛阳二十万兵马,我们林家复国在望,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背弃他!”
“哥哥想复仇,你想复国,司徒翊想要权利,项辰哥哥想要皇权永固,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野心,我顾不了这么多,我只想你们每个人都平安的活着!”姝儿用力将剑刃抵向自己的脖子,白嫩的肌肤瞬间被鲜血染红:“你要么放了他,要么我就陪他一起死!”
李誉惊叫:“郡主!”
司徒翊目光一痛,手握成拳,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岳父大人,你可想清楚了,我若死了,你便只能孤注一掷赌赵萧有能力替你复国,我若活着,你还可待价而沽,对你们林家而言,如今的我可比姚玄更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