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远桉再次回到包间时,出去时还争锋相对,大有种要拼酒拼到你死我活的两人,一人在小口小口的喝着闷酒,另一人靠在卡座上闭上了眼睛…
宋远桉看了眼靠在椅背上看样子已经睡了的盛淮言,明显愣住了。
他这是喝了多少?
顾衡的酒量居然这么好吗?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宋远桉将视线投在顾衡身上,带着探究,“你们又喝了多少?”
顾衡:“……”
这个问题他应该怎么解释?
看起来这个问题他怎么解释都很难以被人相信…
如果他说他们只是互相较着劲儿,然后盛淮言放下了一句狠话就自己睡了,这话说出来会有人信吗?
他也真的很无语,第一次见情敌给自己撂了句狠话就直接睡了,他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但盛淮言这个问题他还真没那么好回答,盛家从商,而他们顾家是从政的,所以盛淮言可以肆意妄为,他的喜欢可以毫不顾忌的公之于众,但是他不行。
他的仕途不能有一丁点儿的差错,他可以喜欢男人,他也可以喜欢宋远桉,但是他不能光明正大的喜欢男人,他也不能将自己对宋远桉的感情公之于众。
这一点,他大概永远胜不了盛淮言。
但是他喜欢了他九年,等了他五年。他对宋远桉的爱一点也不比盛淮言少。
顾衡敛去神色,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摇了摇头,“没喝。”
没喝能醉成这样?宋远桉根本不信。
宋远桉也不想跟他们过多纠结,一手扶住了小狼崽子往一边歪下去的头,一面朝着顾衡开口,“算了,我先带他回去了,你应该没事儿吧?我给齐放司机打了电话,就快来了,你要是没事儿你在这儿等会儿他?”
顾衡看着宋远桉对盛淮言的照顾,心里发起了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开口道:“既然他们都醉了,我们聊聊吧,远桉。”
宋远桉扶着盛淮言起身的动作一愣,“聊什么?”
“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宋远桉沉默了片刻,开口:“嗯。”
听到宋远桉的答案,顾衡愣了,“我以为你会否认。”
“既然是事实,就不需要否认。”
顾衡有些自嘲的一笑,是啊,他不是看出来了吗?盛淮言算是宋远桉身边最特殊的一个人,他不是早就看出他喜欢盛淮言了吗?
可是听到宋远桉亲口承认,他的心还是忍不住震痛了一霎。
“我以为你不会喜欢他这样的人。”
宋远桉垂眸,“什么叫他这样的人。”
“大学的时候你拒绝了形形色色的人,当时我就在想,你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可能成熟可能温柔,但从来没想过你会喜欢他这样难以掌控的一个人。”
“没有遇见之前,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顾衡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远桉,虽然不合时宜,但盛淮言他真的不适合你。我从小在黎都长大,关于他的传言我听过太多太多。”
“聪明,叛逆,疯狂。但是对他而言所有唾手可得的东西,都是猎物。冠军奖杯是,音乐奖牌是,甚至你也是。当你爱上他的那一刻起,就是他失去兴趣的时候。狩猎的人只会享受狩猎过程中的快感,猎人不会喜欢死掉的猎物。”
“所以我真的不希望你掉进火坑。”
死掉的猎物?
宋远桉抬起眸,看着顾衡,正色道:“是不是火坑,不也要跳了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