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道观真是一家风月之所,白冉定会留下来享受一晚,虽然身无分文,最多挨一顿毒打便是。
就算这家道观是一家黑店,白冉也有本事住上一晚,凭他劫财还是劫色,来者不拒自有应对。
哪怕这家道观是一家杀人不眨眼的贼窟,白冉也有胆量拼上一晚,和人斗终究好过和鬼斗。
可白冉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在山上绕了整整半天,竟然一直在这鬼窝里头打转。
当看到鸡骨头的那一刻,白冉差点发了疯,可他还是强忍住了。身边围着十几个女鬼,她们要是都有那一寸多长的指甲,转眼就能把白冉撕成碎片。
强行脱身只恐无望,必须得摆脱重围,才能争来一线生机。
“几位仙子,”白冉道,“小生内急,不只茅厕在何处?”
“内急?”清莲道,“是屎急还是尿急?”
白冉故作羞涩道:“这可怎好说出口?”
“怎么就说不出口,”清莲道,“屎急我们拿盆等着,尿急我们用壶接着,吃喝拉撒都有我们姐妹都伺候着,还去什么茅厕?”
“仙子又说笑了……”
“哪个跟你说笑了?”清风一击掌道,“妹妹们,伺候施主解手。
话音落地,几个道姑上来便扯白冉的裤子,白冉心里急躁,脸上又不能露出来,只顾死死地护着裤袋,里面还剩三颗闪光雷,一只火折子,白冉对鬼的习性一无所知,也不知道这些东西中不中用,正思忖着下手的机会,不想裤子被清莲撕烂一大块,下身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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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个道姑七嘴八舌,笑闹不止,白冉看准机会,猛地丢出一个闪光雷,不想这闪光雷竟然没响,恐怕是沾了些雾气受潮了。
一众道姑齐刷刷的看着白冉,这情势何止一个窘迫。白冉看着地上的闪光雷,又看了看一众道姑,干笑一声道:“家伙不济,可这蛋还不小。”
清莲闻言道:“原来是你的蛋掉在地上了?”
一群道姑笑作一团,本以为就这么敷衍过去了,可是那老道姑清风却没有笑。
“这位施主,你拿出这枚药丸想做什么?”
道姑们相继收去了笑声,白冉抿了抿嘴,一脸尴尬道:“其实这就是个泥团子,哄孩子玩的东西。”
清莲问道:“这里有孩子让你哄么?你当我们都是孩子么?”
清月低下头,仔细的看了看那颗闪光雷:“你还别说,圆溜溜的,做的还挺精致。”说罢便要用手去捡。
“别动!”清风呵斥一声道,“你知道那是什么做的?小心化了你这身骨头。”
清月吐了吐舌头,赶忙收回了手,白冉干笑一声道:“诸位仙子多虑了,这真就是个玩物而已。”
说完,白冉又从口袋里掏出两颗闪光雷,在手里一抛一接,摆弄起来。口中念念有词……
道姑们脸上都泛起了红晕,两个药丸在手里飞来飞去,手段也耍的奇巧,逗得几个道姑放声而笑,清莲干脆冲到白冉面前,搔首弄姿,跳起舞蹈。
“姐姐真是个爽利的人!”白冉张开嘴,真做出了个想吃的样子,清莲不惧,挺起胸脯过相迎,清月看着羞红了脸,清风见状摇了摇头,白冉假意看着清莲,眼睛却盯着地上的闪光雷,待看准时机,将手里的两颗一并抛在空中,像拍苍蝇一样,用这两颗闪光雷,打中了地上的那一颗。
要是这三颗雷都哑了火,合着白冉该死,谁也救不了他。好在还真有一颗响了,把另外两颗也点着了。三颗雷一并炸了起来,饶是白冉闭紧了眼睛,还是感觉到那刺目的亮白。等睁开眼睛再看,所有道姑都不见了,是被吓跑了?还是因为鬼怕强光,直接魂飞魄散了?白冉管不了那许多,撒开一条腿,拖着一条腿,奔着院门就跑。等到了门口,忽见清莲突然堵在了身旁,扯着衣襟对白冉道:“好哥哥,说走就走,不想看我跳舞了?”
此时可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白冉上前一拳将清莲打翻,沿着小路冲向了正殿,正殿前方还是那条小径,钟楼、鼓楼分列两旁,小径尽头便是山门,一路之上,十几个道姑相继跳了出来,白冉一拳一个,接连将这些道姑放倒,等冲到了山门,又见清莲咬着衣襟,含情脉脉道:“好哥哥,樱桃熟了,真的不想吃一口么?”
“吃你个鬼!”
“哥哥说中了,贫道正是个鬼!”
白冉一拳再把清莲打翻,冲出山门又是一条小径,小径两旁,各有钟楼、鼓楼,一群道姑全都掀起了衣襟,在路旁喊道:“哥哥,来吃樱桃吧。”
白冉左一拳,右一脚,生生杀出一条血路,缘着小径冲到正殿,正殿之后又是小径,冲过小径又是山门,山门之后还是小径,眼前的景致像看画一样,从头看到尾,从尾看到头,横竖看不到个出路。清莲依旧等在门口,咬着衣襟对白冉道:“好哥哥,莫再跑了,熟透的樱桃等着你吃。”
最后一抹夕阳消失了,白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擦去脸上的汗水,半哭半笑,气喘吁吁道:“不跑了,咱们吃樱桃。”
白冉筋疲力竭,万念俱灰,眼看十几个道姑围了上来,也没做出任何反抗,只想死个痛快。绝望之际,忽听院墙外面老马嘶鸣。白冉一拍脑门,心道:“真是痴蠢!为何不翻墙呢?”
想到此,白冉重振精神,一拳打翻清莲,两步冲到墙下,一步跃起扒住墙头,奋力向上爬窜。
这爬墙可不是个简单的手段,院墙一丈多高,腿脚好的人尚且不易,别说白冉还瘸了一条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没爬上去,被一群道姑给扯了下来,两个人按着手臂,两个人掰开双腿,一个人扯下裤子,对着那胯下便张开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