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同样分配到丙字第四十一号院的还有两个同样于今日通过的少年,那两个少年看起来都是和张铭一般穿着粗麻衣服的贫家子弟,只是长得比较强壮。
他们也并不熟悉,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几句寒暄,不一会儿便到了地方。
推门通过狭长的通道走进院子,就看见一个比他们稍大些的少年在院中打拳,身着灰色衣衫,看起来精壮。见三个少年推门,那灰衣弟子一愣,便露出了然笑容道:“这便是今日得而入门的三位师弟吧?”
三人对视一眼,张铭颇有自知之明地向后悄悄退了半步,三人中看起来最强壮的那少年当先站出来抱拳道:“正是!敢问师兄?”
“我比你们早两年入门,正分在这院中居住。”灰衣弟子笑笑道,“我的屋子在北边,你们自己的住处你们就自行分配吧。”说完便继续打起拳来了。
三人也不好再去打扰,只是简单交涉了一下,便确定了由最强壮的那个自认领头的少年先选了面阳的西屋,次一等强壮的得了南屋,张铭则选了东屋,他自知道现在动起手来绝不会是别人的对手,刚刚入门更不好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起冲突,果断选择了从心——来日方长么。
小院是个小四合院的布局,东西南北四间屋子,院门通道则开在南屋和东屋之间。
分配计议定了,今日大家也是为了这场考校筋疲力竭,便不再多寒暄,各自回屋休息。
......
次日晨。
天还微微亮,卯时二刻三刻左右的时候,三个新弟子不约而同地从自己的房间当中走了出来,张铭也是如此。
昨日律令长老离开时的要求他们不敢忘却,本日辰时之前定要前去本排头号房间请教前辈高人的,这对他们的日后前途定然十分重要,故而就算是孩童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不敢丝毫怠慢。
张铭是这院子里起得最早的一个,特意在院子中稍事等候了一阵子,第二个人起床一看如此自然也就跟着等了,三人这才结伴前往本排头字号的院落。
到那处一看,他们才知道原来重视此事的人也不止是他们,一号院的门口早已经等候了好几个孩子。他们这一年入门的新弟子都是住在了丙字号排院,所以在此的人才会如此多。
不过尽管是所有等候指教的本年弟子都等到了这里,还是稳稳等到了旭日初升的辰时他们眼前的院门才缓缓打开;在这期间因孩子们的顽劣性子也闹出了不少嘈杂交谈声——主要是那些锦衣弟子的,毕竟贫家弟子从小家世不好,感觉上就弱了人家一头,也不敢大声说话,当然也有那么两个特别热衷于凑到那帮锦衣弟子身边高谈阔论自我表现的贫家少年,不过只是少数。
从院门后头走出来的人是中年长髯鬓微霜的一个汉子,丹凤眼倒八字眉毛,身着长长白衫,一看就有股英气逼人;他见着众多孩童的叽叽喳喳,眉头一竖,重重地哼了一声,场面登时一肃。
似乎有点发够了脾气的意思,而后他便缓步转头朝院内走去了,门也没关,众弟子顿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自处。
一个气度不凡的锦衣弟子皱皱眉头,便不受影响地当先迈出脚步走进门内,张铭认出那正是那日一眼认识帮主所使所谓飞剑之术的少年。
见有人领头,几个富家子弟也不甘示弱地走进了院子,带着他们的几个半大狗腿,而大多数贫家子弟则扮演着他们自来此之后的一贯角色,沉默寡言,自卑而谨慎,迟疑着迈开脚步跟着走了进去。
张铭混在人群当中亦步亦趋,进入到院子当中果然见得那中年男子已经负手站在院子当中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