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晶琳眼皮似乎定住了一般,血丝慢慢凸起,死死瞪住,不甘收回视线。
忽地一阵瘫倒,白晶琳哆嗦着坐回了椅子上。
“外祖母!”,风安仪立刻担忧皱起眉头,起身扶住了白晶琳。
椅子上,妇人深吸着气,似乎快要窒息一般。
侍女们慌忙给白晶琳扇着扇子。
风安仪暗自垂下眼皮,遮住了漆黑的瞳孔,恰似山云掩岫,再一睁眼,已是雾水盈了满眼,算计荡然无存。
只抬起眼,望着风未弦消失的方向。
风未弦走在路上,并不知身后,种种算计。
“小姐,咱们这样对国公夫人,会不会被怪罪啊?”,云卿忽地出声,蹙眉切切望着风未弦。
风未弦斜眼瞥过去,还未开口,雨卿就抢先了。
“怕她作甚,这式样的妇人,你愈是退让,她反而愈发厚颜无耻!”
言毕,雨卿一脸自豪,挑起眉头对上风未弦的视线,“小姐,您说是不是?”。
风未弦蓦地翘起嘴角,淡淡转回眼,“是。”。
果不出她所料。
一个丫头急匆匆来报,“大小姐,老爷有请。”。
风未弦嘴角翘得更甚,眼里是戏谑的笑,下颌微仰,“带路。”。
“是。”,那丫头立刻领着风未弦,到了一处偏堂。
进了门,只听见风振健一声怒喝。
“逆女!”
风未弦眉头微挑,漫不经心望着不远处的风振健。
一张年纪老大不小的脸紧紧皱出深深的纹路,凶神恶煞,紫肤高冠,原本还算英俊潇洒的五官,也没了赏心悦目。
倒像是辟邪镇宅的门神。
风未弦忍不住,内里一声嗤笑,微垂着头,低眉敛眼,“不知父亲,传召女儿来,有何要事?”。
忽地,一女子的抽泣声,渐渐尖锐起来,格外清晰。
风未弦微地一抬眼,倒原来是风振健身边的黑暗里,隐者一个林婉英,捻着手帕,梨花带雨,潸然泪下。
好像,被人欺负得狠了。
风未弦瞬间了然,垂下了眼,算计的笑。
风振健怒发冲冠,两眼似乎冒着火,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你倒讲讲,都做了何事!”
风未弦一脸无辜,径直对上了风振健满眼质疑,“父亲,女儿可不懂,还请父亲明示。”。
风振健似乎往后仰了一下,呼吸粗重起来,好像强忍着一般。
“你这逆女,对国公夫人做了何事!刚刚大夫,都已经去了,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风未弦恍然大悟,仍旧满不在乎一般,“哦——原来父亲就为这件事情。”。
随后,忽地反应过来了一般,立刻瞪大了眸子,满眼焦急,“国公夫人?国公夫人发生何事了?”。
风未弦一脸担忧,望着风振健满脸真诚。
风振健脸色更加黑沉,扭曲着眉毛,“你这逆女做的,还敢问为父何事!”。
“国公夫人亲口说了,你对她出言不敬,言语间满是顶撞之意,甚至出言讥讽!”
适时,林婉英也止住了哭声,一双眼瞳肿胀通红,哭得妆饰全花,只万分悲痛看着风未弦。
“县主,你若是有什么不满,就尽冲着妾身来,何必如此折磨妾身的母亲!”
林婉英言毕,更加伤心,大哭起来,鼻泗横流。
风振健冷笑一声,看着伤心欲绝的林婉英,怒火更甚,轻蔑望着风未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