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臧小蕊离开,余寒重新将车启动。
说起来瓮灵山离哀岭直线距离其实并不远,至少二者都在巫河流域内,不然《凤凰神女歌》也不会经由巫城流传开,只不过它们中间隔着白头顶和众多错综复杂的山脉,要翻越过去费时又费力,还不如绕一圈从北边借道廊城进入。
想到廊城我就想起了我和从慧的约定,算算这一届的九鼎博览会也快开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如果一开始我就弄错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又该怎么算?
至于余昧……
是,我曾经是喜欢过她,但我一点也不想承认,时隔十年我再次爱上了她,我甚至怀疑这本身就是个圈套,从源城的那一通电话开始她一直在误导我,让我潜意识里认为她就是从慧。
不是我被害妄想症发作,这种事她绝对干得出来,因为我从来都不在她的底线、她的原则范围内,为了那点可笑的胜负欲,想方设法地折磨我才是她的行事标准。
“想什么呢,跟天要塌下来了一样?”余寒瞄了瞄我,很没眼色地问道,“你联系上你那位朋友了没有?”
经他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手机借我用一下。”见他的手机在一旁充电,我索性趁这机会给方遂宁打了个电话,不然他等不到我又要啰嗦个没完没了。
这家伙接电话是一如既往的快,而且一猜就猜到是我:“大哥,你就不能换个手机再上车,而且退了房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他一开口就埋怨上了,我是一个头两个大,赶忙打断他的长篇大论,汇报了一下我接下来的行程,他更加不满:“这还没回来又要出去,想和你商量一下正事都不行,早知道去巫城前就跟你说了。”
我好奇心起:“你能有什么正事?”
“你不快过生日了吗,我寻思着自打毕业去了徐城,我就再也没有给你庆祝过,要不今年叫上余昧好好过过?”他嘿嘿一笑,“你小子可真记仇,就因为当年你生日我放了你鸽子没回去,这些年想给你补过你都不肯,这一次怎么也该给我一个机会了吧?”
听着听着我就有些失神,直到电话那头传来他的催促声,我才勉强找到一个搪塞他的理由:“快进隧道了,信号不太好,回去再说吧。”
我挂断电话重新连上电源,余寒用目光扫了扫笔直的高速路:“隧道?”
我懒得理他,更清楚作为本地人方遂宁肯定也反应过来,我这分明是在敷衍他,但我实在不想多说什么,任由思绪肆无忌惮地在心底蔓延。
先申明,我没有任何指责方遂宁的意思,我只是在想如果当年他真的回来了,我和余昧是不是就不会吵那一架,一切的一切都还在原来的轨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