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朱维昌回房之后,一肚子疑惑。
“今日我在铺子里,听外面街上的人都在传,说刺史府被重兵包围,吴家人被绳子绑着,跟一串草绳串起来的蚱蜢似的被关入大牢,我还想着笙丫头这次恐怕难逃一劫,谁知半夜她就回来了,还是官兵送过来的,她这是认识了多大的官啊?”
贾氏在朱玉笙面前丢了脸,提起她就没好气:“那丫头从小鬼主意就多,满肚子心眼,谁知道又动了什么歪脑筋,你还是小心点。”
朱维昌自然另有计较:“咱们家统共三个姑娘,你我生的玉竹玉筝跟笙丫头模样天差地别,指望着咱们生的攀个高枝儿有点难。听说笙丫头成亲洞房当日新郎就吐血死了,顶着个寡妇名声还是个清白身子,你说要是把她许给有钱人做妾,能作价多少?”
贾氏不意他还打着别的算盘,困得闭上了眼睛,含含糊糊应承:“再说吧,那丫头性子倔,上次还是拿大嫂威胁的她,再用这招未必管用。”
朱维昌信心满满:“不用担心,我能做成一次,就能做成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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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比之刺史府,可用狭小来形容。
三进的宅子,第一进自然是前厅做会客之用,还置了书房,供朱维昌自己算账会见管事,再或者拘着儿子朱宝瑞读书之用。
不过遗传这种事情,向来也说不准。
朱维清与朱维昌同胞兄弟,做大哥的于读书上天份极高,从小就喜欢读书识字,品性温厚与人为善;做弟弟的却拿起书本子就打瞌睡,一篇文章磕磕巴巴读上百遍都背不下去,更难领悟圣人之言,拿起账本子却两眼冒光,打起算盘十指翻飞,天生喜爱商贾之道,最喜经营算计,积累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