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阵欢喜。
黄氏替吴氏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忙命地锦去库房搬布匹,说是要亲自为母亲挑上好的布匹做衣裳。
翩珃吩咐繁花去帮地锦,去库房里搬一箱成衣和一盒子首饰出来,让她们自个挑。
黄氏看到女儿这样做,欣慰地抹起了眼泪。
繁花和地锦把布匹和箱子搬来之后,正屋里便忙碌开来,众人七手八脚选布匹的选布匹,挑成衣的挑成衣。
大表嫂秀琴看着一箱子华丽的衣裙,一双长满茧子的手顿时悬在半空,没敢往箱子里伸去,犹豫了片刻,转身去挑了一身暗色的布料做衣裳。
二表嫂看到大嫂的动作,也不敢伸手去箱子里翻找衣裳,生怕手上的倒刺把衣裳钩坏了,也转身去挑布料做衣裳。
惹得表姐小悦和表妹思思伸向箱子的手也僵在半空中,她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抬头看着静静坐在那里的翩珃,只觉得作为郡主义妹的翩珃气场强大,她们都不敢靠近,也不敢碰翩珃的东西。
看到这样一副场景,翩珃给繁花使了一个眼色,繁花会意,走去帮小悦和思思挑成衣,小悦和思思局促地站在一旁,任由繁花拿着衣裳在她们身上比划。
“这件长了。”
“这件短了。”
“这件刚好合适。”
扒拉了一箱子的衣裳,总算给她们各挑了两身合适的衣裳。
她们抱着华丽的衣裳走回座位的姿势都是僵硬的。
那边黄氏和大舅母几人挑好了布料,黄氏又拿出两百两银票,直接塞到了吴氏的手里,说待会儿就命地锦出去买粮食,让他们带回去,吴氏又是好一阵的抹眼泪。
怀晔走到外祖母吴氏的跟前,睁着一双大眼睛安慰吴氏:“外祖母,您别哭了,我会孝顺外祖母的。”
吴氏忙擦干眼泪,笑着说:“哎,外祖母不哭了,怀晔,好好读书,长大后要孝顺你娘,对你姐姐好。”
“嗯。”怀晔不住地点头。
正屋里安静了下来。
翩珃又示意繁花把首饰盒打开,端过去先让吴氏挑。
吴氏看到一盒精美的首饰,金的银的都有,忙推拒说不要,黄氏起身亲自给她挑了一根金簪,两根银钗和一对耳饰。
之后是大舅母、二舅母和其他女眷,每人或多或少都挑了一到两件首饰。
拿到了布料和首饰,银票也到了婆母的手里,大舅母心虚地看着大舅舅,大舅舅被大舅母也是看得一阵心虚。
他们的反应,没有逃过翩珃的眼睛,知道一定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就在翩珃想问他们到底还有何事,吴氏先开口了。
“女儿呀,早前你嫂子问你要不要回家再嫁,我看呀,你的日子过得这样好,儿子和女儿都孝顺,再嫁到别家去,过着上有公婆下有继子继女的日子,还不如别嫁的好,把自个的儿子和女儿养大,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听到这话,翩珃坐不住了,忙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黄氏要是真的喜欢上了旁人,愿意再嫁,她绝对不会拦着,黄氏有追求自由幸福的权力,但是她决不能看着黄氏被崔家算计了去。
大舅母握着手里的首饰,愧疚地说:“翩珃,这事都怪大舅母不好,让你娘回娘家再嫁这事大舅母再也不说了,也是昨日大舅母看到媒人来你家向你娘提亲,对方是西郡府城王员外郎的儿子,王员外的儿媳妇过世了,想给他的儿子续弦,看上了你娘,大舅母也是想着你娘嫁到王员外家兴许能过上好日子,所以才有这么一回事。”
“是呀,你家这日子,不比王员外家的差。”二舅母也不好意思地插话,昨日,看到上门来提亲的人,她也存了劝小姑回娘家再嫁的心思,现在她已经没有这样的想法了。
很明显,小姑家的日子很好,是她们梦寐以求的日子,手头上有好几百两银子,又这么大一个家,还有一间能赚钱的铺子,干嘛嫁去过伺候公婆抚养继子继女这样的没有自由的日子。
翩珃看向黄氏,黄氏的神色坚定,向翩珃保证,“翩珃,娘不会再嫁的,你放心,娘不会丢下你和怀晔,你们是娘的命根子。”
分家了后她可以当家作主,她又是二房,无需在公婆身边伺候着,也不用与恼人的妯娌住一个屋,自己要是回娘家再嫁,嫁到夫家,需要伺候公婆,应付妯娌外,还要当老妈子抚养继子继女,做着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有这份闲心,为什么不过轻省的日子抚养自己的亲生儿子和女儿?
黄氏光是想想,就觉得那样的日子不是她想要的,现在的日子就很合她的心意,她不想再嫁,把儿子和女儿抚养长大是她如今唯一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