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紫竹问。

柳神英喝了口茶，才缓缓说来地讲：“因他与我有同样的神技，我觉得我得避开他，便会特别关注此人。他成神之前不是人，是鲨鱼，是真正的鲨鱼，你可知？”

“我不知。”紫竹想了想，觉得自己想得没错，便说：“可是妖不是不能做神官的吗？”

“这话从你口里说出来真是让我无言以对。”柳神英叹了一句，没多说紫竹什么，而是讲：“妖不能做神官，是不能直接这样从妖变成神官。但神官都是怎么来的？你想一想？”

紫竹想了想，明白过来，道：“神官都是人来的。是有大功大德，做了了不得的事又或者付出了了不得的牺牲的人。”

“是的。”柳神英指自己笑了笑，道：“顺道说一句，连我都是那样的人哦。而高明是鲨鱼。”

他是大鲨鱼，但做了了不得的事，付出了不得了的牺牲，达到了能做神官的程度，然后就直接从鲨鱼变成了神官。

“这种人很少，但也不是罕见，其实是很常见的。”柳神英吃了颗茶里头的炒豆子，说：“像是龙王，对吧，也是一种神官对吧，要跟主神汇报的，对不对？”

他不说，紫竹没往那方面想，他这么一说，这样的神官还是很多的，但是……

大鲨鱼？

他能干什么大德大善之事啊？一条鲨鱼。

“他吃了一船出海游玩的贪腐奸恶之徒。人家拿鱼叉赶他走，他不要命地以身体撞翻了船，剩最后一口气还把水里随后一个活人半截给吞肚子里去了。算是以牺牲自我的精神，干饭……不，是干掉了一船大奸大恶之人，一个都没剩。所以，就成神了。”

柳神英道，终结了这个话题。

但紫竹想了想，发现了问题，问他说：“这么说来这个高明多少岁了？”

柳神英直接跨过了好几句话，直接看他道：“高明年纪很小，应该不会超过四千岁。这并没有什么，神官之中多的是这样年纪不大，能力很大的精英，像是我……”

没想到突然到了他，紫竹看他问：“你多少岁？”

心想一个主神无论如何也该有五千岁以上才对，结果那疫神柳神英道：“一千八百岁。两千不到。”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柳神英说着话，忽然走到他的墨案边，从上面拿了一方黑色镇纸……不，是他那把随身携带的黑色长剑，走回紫竹身边道：“你大败而归，又失了妻子，前来寻我，究竟所为何事？”

是啊。

我大败而归，还失了法宝……

哎？

“妻子？”紫竹抬头，看向柳神英道：“我没有失了妻子啊？我失了我的法宝，盘古幡。”而后他忽然就明白柳神英说的“妻子”是何物了。

是吗？

不是吧。

“我其实是从不知男女之爱，父母之情，兄弟之谊的。我的存在……”紫竹想了想，看着面前的炭火道：“只是女娲留在人间的一个保险法而已。”

“保险法？”柳神英靠过来，抱着膝盖蹲在火边，瞪大了眼睛看他问：“保险法，什么保险法？”

紫竹心里有事，无神地朝他望去道：“就是当此人间，神界秩序大乱之时，我当出世。我在何处，何处即是……”

“未来。”

柳神英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但只是一秒，因为紫竹话没说完，他接着讲：“不过现在的我还不是保险法。我得先遇到给我三个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