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
“怎么了?怎么了?何坡村的人起反心了?”芦苇猛的被惊醒一骨碌翻身问。
“不知道我出去看看,”徐仲林捞起衣服胡乱的穿上,下床太黑找不到鞋,打着赤脚就跑出去了。
芦苇点亮了灯急忙穿好衣服,刚下床穿鞋徐仲林进来了。
“不是何坡村的人起反了,是林子那边的地出现猫狗子了,你接着睡我过去看看,”徐仲林低头找到鞋穿上。
“打猫狗子半夜敲什么锣?”芦苇皱眉。
“不怪他们敲锣,那猫狗子太可恨了,芋头地被它们一顿祸害不少,阿爹种的瓜子花生全给刨完了,一点都没给留白辛苦了一年,顺和妹婿看了心疼又生气,跟庄民们商量夜里打一波,”徐仲林说完转身跑出去帮忙。
芦苇坐在床边好一会才起身,没有继续睡觉跟着出去看情况。
出来站在门口看一圈,漆黑的夜晚,林子那边有星星点点的火把晃动。
“快快快!这里有两条!”采薇激动的大声吆喝着,同时还拿大棒子往芋秧子里打。
“在哪?”彭顺和听见采薇喊,急忙抱着棒子跑过来就一通乱打。
“跑了快追,”采薇看猫狗子顺着秧地跑的贼快,连忙跟在后面撵,芋地里都是秧绊子,她一边打一边跑没注意脚下,最后一棒子是打到猫狗子了,不过人也摔了个狗趴地。
“采薇没……”
“别管我快去追它打!让它老老小小把我们花生瓜子祸害完,我今天非得打断它们的腿,”采薇急声吩咐彭顺和。
她摔的趴地上起不来,还一手拿棒子一手拽着刚打的猫狗子尾巴。
彭顺和听了飞快的朝前追,胡乱的飞舞棒子还真给他打到了,提留着打死的猫狗子跑回来扶采薇。
“采薇我打到了!”
“打到了?太好了!”采薇闻言高兴的直笑。
彭顺和蹲下帮两只猫狗子拴好,伸手扶采薇起来。
“不行,顺和我肚子摔的起不来了,疼!”采薇感觉肚子疼的密密麻麻的,好像被针扎了一样。
彭顺和一听慌了,急忙扔了手里的木棒子,“是不是肚子扎东西了?”
采薇疼的一脑门子汗说不出话。
“快抱采薇回屋呀!”徐仲林跟人在芋头里找东西,听见这边慌张的声音,忙不迭的跑过来看情况。
彭顺和小心的抱起采薇检查她肚子,肚子好好的没有扎上东西,脚下慌不择路的往回跑。
“徐管事咋了?”灯靶子带人过来询问。
“没事你们继续抓东西,对了灯靶子,你知不知道咱庄有谁会看跌打损伤的?”徐仲林抬脚要回去找大夫,又想半夜府城不开门,他去了也是白去,万一庄里有赤脚大夫也能应应急。
“俺们养猪坊子有一个老头,他会看,徐管事我带你去找他?”灯靶子说完把火把给了旁人。
“行,”徐仲林也没跟废话,俩人飞快的跑去了牲口坊子。
“怎么了?”芦苇看哭着回来的采薇,急忙上前询问查看。
“摔的,给肚子摔伤了,”彭顺和满脸汗的回答了一句,抱着人跑回了家里。
佟父打开门出来正好听见,跟芦苇忙不迭的在后面跑着追进去了。
芦苇担心不会扎什么尖棒子了吧?这要是扎了就麻烦了,棒子不干净弄不好就感染了。
爷俩跟进屋里看采薇放床上了,芦苇都顾不上赶人走,“快点油灯!”
说完急忙检查采薇的肚子,衣服上没有任何新破洞。
彭顺和手忙脚乱的摸了油灯点亮。
灯下采薇疼的小脸湿漉漉的通红,连哭的力气都没了。
“出去!”芦苇说了一声揭开了采薇的衣服。
彭顺和被佟父拖了出去,俩人在门口焦急的朝屋里望。
“疼!阿姐我好疼!”采薇疼的几乎要蜷缩在一起了,又不知道怎么疼的好。
芦苇检查了半天没有伤口,也是急的团团转,她不是大夫看不出啥问题,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腹内哪摔伤了。
“芦苇我找到大夫来了,让进去吗?”徐仲林气喘吁吁的在门口喊道。
“快让进来!”芦苇三两步跑出来抓人进屋看。
彭顺和担心的跟在后面也进去了,佟父跟徐仲林在门口等着。
“我检查了她身上,什么伤都没有,是不是腹内摔伤了?”芦苇忙把自己检查的跟大夫说了情况。
老大夫闻言,目光在屋里打量了一圈,“麻烦找软和的衣服被子来,我怀疑她炸腰了,”老头说完上前一步摸采薇的手。
“炸腰?”芦苇听的有些懵,跟彭顺和分头拿衣服被子送来床边。
“大夫,俺娘子咋样了?”彭顺和颤声问道。
老大夫放下手没说话,拿起衣服先给叠成长条,又把被子叠成一半,衣服放在被子下面。
“把她抱衣服上坐着,背靠着被子半弯。”
彭顺和闻言赶紧抱着采薇放衣服上。
“疼……”
“放松下来,慢慢的斜靠着被子,”老大夫温声安慰着采薇,粗糙的手掐着采薇的手不停的按。
采薇坐衣服上翻趴了三四个来回,慢慢的平静下来不哭了,斜靠仰躺着有气无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