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中，那人的身影逐渐显现。

苏倾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中闪过一抹惊讶，是上次将她和叶澹台从血阵中救出来的那人。

那时夜黑，苏倾城没有看清他的身形，可在火光中，失去意识前，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双眼如此明慧，就算多年未见，但这人的轮廓和消失多年的苏溢之一模一样……

是巧合吗？

只见男子仅仅只用了一招，灵活的穿梭在队伍中，原本围住苏倾城的东凌士兵无一生还。

“兄、兄长！”她的小嘴喃喃道。苏倾城对这套剑法太过于熟悉，是苏家祖传，只传男不传女的独门绝技。

小时候。

苏擎苍对苏溢之这个唯一的男丁十分严厉，从他开始习武，凡事都亲力亲为的教导，在外人面前的天才，其实都是苏擎苍一板一板打出来的。在苏溢之八岁那年，苏擎苍就将苏家密法教于他，而苏倾城则端着糕点果子，坐在一旁陪自家兄长练习。

那时候，兄长总是会摸着她的头，温柔道：“兄长会一辈子保护你的。”少女的眼中闪烁着光芒，从那时起她就坚信只要有兄长在，天塌下来也不怕。

火光中，男人解决完所有人，贪恋的看了一眼即将晕过去的苏倾城后，毅然决然的转身。

“兄长！”她虚弱的呼喊着，试图让男人停下脚步，“爹爹在家等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不回家啊！你说过会永远保护我的，怎么能说话不算数……怎么能……”

如果兄长一直活着，那么他为什么不回苏家，如果他在的话，前世的苏家又怎么会落得满门抄斩的地步。

明明她已经亲手将簪子插进了傅行舟的心口前，却没有复仇成功的喜悦。

到底什么是真的……在苏倾城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她看见男人转身了，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些什么。

“对不起。”

不知过了多久。

乌雅使出浑身解数，从东凌人手中逃脱出来并将他们全部解决，却发现这里的火已经灭掉，周围除了遍地的东凌人和意识不清醒的伤兵，什么都没有。

苏倾城就这样倒在血泊中。

她吓得赶紧冲过去，可苏倾城身上一点伤也没有。

“难道这血不是她的？”乌雅疑惑道。

苏倾城缓缓张开眼，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心如死灰：“带我去东凌，不顾一切。”

语罢，她猛然吐了一口血，再一次昏迷过去。

战争结束了，叶澹台凭借苏倾城悄悄塞给她的小纸条，破解了东凌的九九八一阵，顺利将东凌击退。

他第一时间就是冲回军营，遍地的灰烬在黄昏的照耀下略显凄凉，除了东凌士兵的尸体外什么也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