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李前辈,大章鱼有什么好怕的,去吧。”
“如果可能的话,我们也想……”
“要我带你去吗?从这里下去,应该是头部,位置不太有利。”
紫都角鲨贴心地给出建议。
自从它偷吃后,大章鱼转移了阵地,正好守在头部附近。
“呃…我想商量的是,这个交易有没有什么问题?”
秋水担心鲸鱼答应得这么痛快,里面或许有诈,骗吃骗喝,翻脸不认人之类的。
三条鲨鱼首领却都没有疑问?
难道这就是妖兽的交流方式?
不对啊。
妖兽里也有狡诈的种群。
“鲸鱼连灵智都没开,能耍什么心眼?”
“它留在这儿本来就是为了尸体,东西到手了,还在毒海遭罪吗?”
“你可以弄些珍贵部位,比如大脑,牙齿,侧鳍。”
眼睛被吃掉了。
最有可能觉醒血脉的部位,应该是脑子。
“好吧,我准备准备再下去。”秋水灵力耗尽,得有点时间缓缓。
带着疑惑,摸了摸大鲸鱼的脑袋。
回收口中和尾巴上的绳子。
尾巴获得自由的第一时间,鲸鱼一个飞跃,立刻跑回了较深的海域。
伴随着悠远清亮的鸣叫,越来越远……
真的不是被耍了吗?
三条鲨鱼怎么都没有反应啊!
它就这么走了!
李前辈同样表示疑惑,“怎么放走了?”
“我得去趟海底,你去吗?”
“保护你。”
意思是,秋水去哪儿他去哪儿。
话说……
鹤云去哪儿了!
为什么若无其事地开始钓鱼了!
“你是个灵体,钓不起来的!”
“啧。”
什么时候被叶师祖带坏的?
秋水揪着沈鹤云的耳朵,把他扔到了下一个幻境里。
没心没肺的家伙!
“刚刚那是……”
寸步不离跟着秋水的李前辈,看到了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影。
盘坐在海面上,静心垂钓。
沉心静气,专注端庄。
和疯狂盯着鱼儿的秋水不一样。
他没有那种非要钓上鱼的功利性。
同样是钓鱼,两个人的风格居然相差这么多。
“本人,叫沈鹤云,是个傻子。”
明明水里没有鱼还要傻坐着的大笨蛋!明明不需要用鱼填饱肚子,也不需要以此维生,一点用都没有的娱乐活动。
他怎么还不明白?
钓鱼在所有道里,根本没有用!
“李前辈,你也觉得钓鱼作为道心,很离谱对吧?”
李初微小心地看人脸色,默默点头。
无关修为和年龄,单纯是社恐在读空气。
“他是个好孩子,比我好说话多了,你们真心拜托他的话,说不定什么都不用付出。
鱼线的攻击力不强,说实话他根本没经历过多少死战。
作为修士,没有你死我活的觉悟。
这样很不对。”
没有错……
当初秋水仙君可是靠着怨恨,把当初买卖过他的人和妖兽,全杀了个遍,这才放下心结一步登天。
心魔困扰了他一辈子。
沈鹤云他的心魔…看起来对他无可奈何?
“秋水仙君掌控心魔和诡道,或许这次是证道之劫?”
还能有比钓鱼更诡异的道吗?
比女修的胭脂道都离谱。
人家专门搞化妆品,至少里面有毒,算毒道的分支。
钓鱼算什么?
丝线一道,音修分支?
天差地别啊!
几天后,鲸鱼的声音再次响起,此起彼伏,连绵不绝。不止是大鲸鱼,海面上隐约可以看见它们起伏的背部,是一群体型较小的鲸鱼。
里面还有几条鲸鱼宝宝,脑袋发绿,在毒海里泡太久,它们必须要快点带宝宝们离开了。
大鲸鱼轻轻叫了一声,叫出族群里一条鲸鱼宝宝。
“你好?”
脑中传来的声音稚嫩而柔软。
像是第一次开口说话,夹杂着许多意义不明的呜咽声。
按理说,神识沟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大概是宝宝太年轻,脑海中有各种千奇百怪的想法,变成杂音传过来了。
“你好,有什么事要说吗?”
小鲸鱼看了眼大鲸鱼,复述它的意思。
“奶奶也想去……唔,就这样。”
奶奶?
是指大鲸鱼吗?
居然是母的!
“跟你奶奶说,我也想要一点,骨头,牙齿什么都行。”
李初微一下就看出了秋水的企图。
妖兽们最看重的血脉,需要靠血肉来觉醒,骨头只是锦上添花的武器。
就像紫都角鲨用的头骨。
“各凭本事…抢到什么是什么,之后可以商量着交换……”
翻译这么长的话,小鲸鱼迷迷糊糊,断断续续的,眼看着就要罢工大哭一场。
“宝宝最厉害了,给你好吃的,去玩吧。”
往它嘴里塞一团灵石,果然吧唧着嘴游回妈妈身边了。
“李前辈,你的储物戒能把鲲鹏装下吗?”
偷偷用加密传音,问个大胆的问题。
渡劫大能用的都是最顶级的储物戒,空间非常大,如果不停用灵石扩大的话,应该能……
“风映有,我回去一趟?”
“能储物的都拿来,做二手准备。”
大不了把鲲鹏切一切,分开装。
大章鱼,对不起了。
又是等待时间,秋水盘腿坐在鲸鱼背上钓鱼,顺便去幻境里看看沈鹤云怎么样。
新的人生再次开始。
这次是……
啊,一位贫困潦倒的书生,在河里捡到了鹤云,取名为寒君。
指的是河边的一支寒梅。
若不是为了一点暗香,他怎么会跑去河边读书?怎么会有机会救下这个孩子?
书生轻轻拂去孩子脸上的梅花花瓣,“小家伙,我送你去富贵人家好不好?我连自己都养活不了了,没钱给你请奶妈。”
纤细蜡黄,瘦弱不堪。
除了浓浓的书卷气,和竹子般挺拔的身姿。
书生已经再也撑不住了。
满脸写着无奈和窘迫,握笔的手上都是干活的伤口。
教书先生,账房先生,甚至字画话本,他都试过。县上的人不敢得罪县太爷,通通拒绝了他。
在小县城里,县太爷跟土皇帝毫无区别。
只要他一句话,逼死自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