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轮到你说话!”杨芳见说话的是周越就直接呛了回去,“眼里没个长幼尊卑的东西,周大牛也是你能叫的?”还是周明月知书识礼。
“这是刘家,我家的儿夫郎不能说话,难不成还轮到你一个外姓人说话!”刘地主冷冷的讽刺,一个乡野村妇而已,敢在他家耀武扬威,真是好大的脸!万万没想到,前几日刘致远才告诉了他类似的猜测,这才多久就一语成谶!
原本刘地主今日是要去其他的村子看看水稻的存活情况,没想到刚打开门就看见了周大牛一家,刘地主想着两家虽然没了关系,但总归周大牛是周家村的人,不好闹太僵,就让周大牛他们进屋说话,没想到周大牛一开口就说出了惊天之语,吓得他立马去找了刘致远来,刘夫人顺带的也知道了。
杨芳被刘地主一说气焰就低迷了许多,接着又被周大牛瞥了一眼,杨芳主动回到了刚才站定的位置。
周大牛厌恶的看了周越一眼,对着刘地主说:“周越可不是刘家的儿夫郎!他不过是个替代品,他既没有父母之命,也没有媒妁之言,更没有三媒六聘,算哪门子刘家的儿夫郎?”
“可他是我刘家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回来又当着众多人的面拜过堂入过洞房,堂堂正正写在我刘家族谱上的人,怎么不能算我家的儿夫郎!”刘地主真的要被气死了,当初是周大牛自己找上门来要周越替嫁的,现在周越已经嫁进了刘家,周大牛竟想把人换回来,天底下哪有这样离谱的事。
即便不提主持大师的卦象,就冲周越嫁进刘家后所做的一切,刘地主也承认了周越这个儿夫郎,而不是一个目光短浅、只会在暗地里诅咒他儿子的人。
刘致远没管周大牛那些荒唐的言语,当着周明月的面走到周越的面前,把人牵着坐到了自己身边,刚刚他真的是被周大牛给气着了,而且周明月的眼神还是那么让他讨厌,哪有周越瞧着让人心情顺畅。
“反正这婚书上写的是我女儿的名字,不是那个灾星的,若刘地主你今天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那就等着去官府分说分说吧!”周大牛一副你不答应我就闹上官府的无赖样,看得在场的人都恨得牙痒痒,反正他手握婚书,周越替嫁的事他完全可以说是周越自愿暂时替嫁,等周明月身体好了还会换回来的。
“呵,”周越轻笑出了声,“周大牛,你这颠倒黑白、倒打一耙的能力不错啊!”不就是周明月看不上村里的泥腿子,又因杨强坏了名声,找不到个好人家嫁了,再加上周明月在村长家见到了刘致远,心生爱慕所以才生出了这般糊涂的心思吗?干嘛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你说什么!”周大牛狠狠的瞪着周越。
“你们就这样明目张胆的找上门来,当真以为刘家,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周越现在只觉得周大牛蠢,替嫁的事之前周家村的人还搞不明白,但杨家的事情出了之后谁心里没点谱,“你怕不是忘了,当时周明月从杨兰哪里知道我相公重病在床,你们是怎么打我,怎么逼迫我替嫁的?现在眼红我得到的一切了,想换回来?我告诉你们,门都没有!”有婚书又怎么样,他就不信周大牛敢把事情闹大,这可不仅仅是关乎周明月名声的事,还有周家村的名声,他们,赌不起!
周大牛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他还真的只是把婚书拿出来威胁一下,没敢真的告上官府,他们这样的人,有事也不会闹上官府,因为一旦和官府扯上关系,那就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会流传很久很远的。
周大牛一点也不想在镇上甚至府城上出名!
“可不管是交换的庚帖还是婚书上,那写的都是我女儿的名字。”周大牛只抓着这一点不放,自从周越出嫁后他就再没见过周越了,今天一见差一点都认不出来了!
周越不止身体好了,就连气色也好了不少,抬头挺胸的样子和以前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完全不一样,现在的周越根本就不算一个丑哥儿,反而还有种特别吸引人的东西,但具体是什么,他还形容不出来。
最最要紧的是,周越身上穿的是绫罗绸缎,头上戴的是玉簪,就连脚上的鞋子,那也是绸缎做的!
“那又如何!难不成你还想越俎代庖做刘家的主?”周越笑,周大牛一心只想着换亲,想着刘家大笔的财富,可却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周大牛,你还记得断亲书吗?”
周大牛脸色一变,“断,断亲书...”
杨芳也想起来了,脸色再没有了之前的胜券在握和耀武扬威,反而升起了一股不安的感觉,“断亲书!”
周明月捏紧了手帕,她当时也签了那断亲书,但由于时间太过着急,她又很相信周大牛和杨芳,所以没仔细看断亲的缘由,现在周越一提起,而周大牛和杨芳脸色齐变,就说明了一些问题。
“那断亲书上可是明明白白的写着我是为什么和周家、和你们断亲的,你说陆管家帮我把户口落在刘家时会不会把这件事和官府的人说清楚呢?”周越深知人性贪婪,所以当初压根就不要什么脸面,执意把断亲的缘由一五一十的在断亲书上写得清清楚楚,上面可是有周大牛一家的签字画押,“这样一来,你那所谓的婚书也好,庚帖也罢,还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