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一大早,莲笙正与父亲吃着早膳,管家刘叔急急忙忙从外面赶到房里。
“侯爷,出事了!”
莲笙立即起身问:“出什么事了?”
刘叔看看莲笙,又看看俞侯,俞侯吃着自己碗里的早膳,慢悠悠的问:“出什么事了?”
“北境急报,说是北塞二王子一行人马于北境揭阳关遇袭。”
“什么?”莲笙一脸震惊,“那二王子可转危为安?”
“听说二王子坠身悬崖,尸骨无存!”
莲笙坐了下去,哲也于她也算得上是至交好友。他回北塞,她料到这一路必然艰险,但是有墨殓营的人保护,想着就算遇袭,但也可保命。而如今却听到他尸骨无存的消息。只觉得心中悲戚。
俞侯放下手中的碗筷:“可知是何人所为?”
“尚未查清!”
“你下去吧。”俞侯看着自家女儿一脸愁容。想安慰几句,但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莲笙已经无心再吃下去,告别了父亲,便闷闷不乐的回到自己房中。
莲笙一直猜测着到底是谁杀了他,晋朝?不可能啊,因为晋朝想利用他平息北境安宁,如今他死了,那么北塞一定会以此为借口进攻晋朝。
莲笙想着他之前跟他说起的故事,他一心想要逃离北塞,可是最后还是回到了北塞,她本以为他终将会回到疼他的父亲身边,可是他却落得一个尸骨无存。
大年初二,柳湘便陪着梅沁归宁,可刚一下马车,梅沁便撇下柳湘径直朝自家父亲的琅琊水榭赶去。
“父亲,父亲!”
此时正在看书看得入神的俞文骁被梅沁急切的呼唤打断,他抬起头,梅沁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梅沁见了自家父亲,还没来得及解开身上的斗篷,立即下跪给自家父亲磕头行礼:“女儿拜见父亲。”
俞侯久未见到次女,此次看见心中亦是欣喜,遂放下手中的书,走上前去将她扶起:“沁儿,快起来。”
“父亲,今日朝中的事你听说了吗?”梅沁焦急的问。
“自然是听说了。”
“那父亲有何打算?”
“但听天意吧。”
“可如今这局势,这场仗十有八九会打起来。昨日听我公公说,如今北塞人人认定是我晋朝杀了他们的二王子。誓死要报这血海深仇。”
“这北境已不是一日之乱。今日不打,来日未必就能永久太平啊。这几年北塞步步逼近我晋朝边境,这仗迟早是要打的,这些年他们只是没有找到合理的借口罢了,如今他们的二王子死了,那么这个借口也就有了。”
“父亲是打算出征?”
“既然如此,那我们何不趁着此次,一举将他们赶回北部深处?”
“虽然父亲半生戎马,但是如今您年事已高,女儿不想父亲上战场。况且,我们俞家早已退出朝堂。父亲虽然爵位犹在,但也不过是一个闲散侯爷。”
“为父知道你孝顺,可是我俞家军怎能弃百姓于水火而不顾?”
“父亲!可是您久不征战,那战场刀剑无眼,女儿害怕!”梅沁说着说着已经声泪俱下。
俞侯看着脸色挂着泪珠的次女,心中亦是不舍。
“父亲,我听说二姐到您这儿来了。”莲笙得知梅沁到琅琊水榭的消息,匆匆忙忙赶过来刚好撞见这一幕。她发现二姐背对着她在擦眼泪,急忙走过去询问:“二姐,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呢?”
梅沁赶紧擦干脸上的泪痕摇摇头:“没事,我没事!”
这时柳湘也刚好走到书房门外。莲笙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门口的柳湘,想着二姐对着父亲流泪,自小父亲便不会对二姐发脾气,更是连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看了让二姐流泪的原因只有一个了。
她突然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看着柳湘,大声朝门口吼道:“柳江城,你是不是又欺负我二姐了?”
门口的柳湘被这突如其来的震慑力吓得一哆嗦,这也不怪他,毕竟他时常午夜梦回还能想起莲笙对他挥舞鞭子的情形,那简直叫人不寒而栗。他赶紧摆摆手,结结巴巴的解释着:“不,不,不,不是我!我没有欺负你二姐。”
梅沁拉过莲笙:“不是他,我没有受什么委屈。”
“那你干嘛流眼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