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林让儿子去通知刘大强过来后山,如果真是他娘有问题,那还得亲人在场。
周安安和刘林上了后山,刘家村背靠一座大山,上面片片密林,村民经常过来摘野菜砍柴,当初刘良夫妻就是在这里砍柴摔下山的。
后山的背阴处,是一块墓地,刘家村去世的村民都埋在这里,经年累月,现在这里已经竖立了数不清的墓碑。
周安安一来就看到一块新墓碑上坐着一个瘦小老太太,她垂着头,身子轻轻摇晃着,而随着她的左右摇晃,围绕在她身上的黑气,渐渐弥漫开来。
整块墓地几乎快被黑气笼罩。
《葬书》中曰:“气乘生气也”,“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
归根到底,不管阴宅还是阳宅,讲究的就是一个气。气干净了,人才能好。
如果放任老太太继续下去,整个刘家村的风水都要被她破坏,进而影响村民后代。
周安安一脸冷肃,单独走到那块墓碑边,看到上面题字“刘关氏之墓,孝子刘大强”,她就确定这上面坐着这位就是刘大强他娘了。
刘关氏绝对不是自然死亡,她的怨气太深了。
周安安单手掐诀,指尖抵在刘关氏垂着的头顶上,“诛!”
一出诛邪,黑气果然消散了,刘关氏周身的黑气也慢慢淡化,露出一张布满深深皱纹的脸,脸上那双饱含岁月沧桑的眼睛正留着两行血泪。
嘴里只剩下几颗残缺的牙齿,一张一合,机械性地说着,“我,冤,我,怨啊......”
刘林没有靠近,在旁边看到周安安一番操作,早就吓得冷汗淋漓,尤其是在这一片坟墓上,内心的恐惧可想而知。
等周安安走出来,刚好刘大强也上山来了。
他刚上来就听到刘忠的娘和村长说:“这刘关氏的死有问题。”
他顿时就有些不开心了,虽然村里人都捧着这婶子,但是他娘确实是老死的,不过村长在场,他也不好发火,只能干巴巴地说:“婶子,我娘这墓是有什么不对吗?”
周安安看着眼前憨厚老实的刘大强,没有隐瞒,“你娘是带着怨死的。”
“什么?!怎么可能!”刘大强想都不想就反驳,“婶子,村里人都知道我娘一直身体不好,平时活都不用怎么干,我们几兄弟的婆娘一直轮流伺候着她,虽说没有锦衣玉食,但也是一家孝顺和睦,直到我娘正常去世。无病无灾,孝子贤孙,她何来的怨气?!”
这话听起来是反驳周安安,不如是说给自己听的。没错,他娘什么活都不用干,又有人伺候,最后安安稳稳地走,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周安安心里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再多的言语,还不如让他这个孝子亲眼看看。
刘大强在还没来得及反应时,眉心就被周安安重重摁了一下,他疼得闭上了双眼。
“你这个大孝子,好好睁眼看看吧。”
等刘大强捂着眉心,再次睁眼时,就看到不远处的墓碑上坐着一个人,他顿时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看清楚那老太太原来是他娘时,双膝一下发软跪倒在地,嚎了起来,“娘啊,您这是怎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