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星有些失望地点头,“我会的,鸣谦哥好好休息。”
薛鸣谦淡淡一应,神色不变,棱角分明的脸庞在昏暗的光线中有几分不近人情的冷漠。
关上车窗,轿车缓缓驶进薛家的院子。
裴星目送着车子开走,瘪了下嘴,没了拍照的兴致,转身回别墅。
“裴星那孩子好像有点伤心呢,是太久没在一起玩,生疏了吗。”陈叔说。
薛鸣谦心情不好,根本不想搭理他,要不是他凑过来看,连车窗都不会开。
闻言轻蹙了下眉,吐出两个字:“聒噪。”
像他以前训过的新兵蛋子,狗一样能造,烦死了。
陈叔听出来他的不耐烦,不敢再说,待薛鸣谦下了车,便将车开进车库下班回家。
裴星这边刚走进去,崔明珠便注意到了他低落的情绪,笑道:“宝宝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告诉妈妈,妈妈帮你教训他。”
崔明珠是国际上有名的画家,一身文艺工作者的浪漫随性气质,保养得当,即使年过四十依旧身材玲珑,皮肤紧致,穿着一条修身法式长裙,披着色泽鲜艳的羊绒披肩,风韵优雅。
她对裴星招手,璀璨的真钻美甲与鸽子血红宝石戒指衬的一双手白皙娇嫩,珠光宝气。
裴星顿时哼唧两声,没骨头似的靠到了崔明珠肩上,“没有啦,刚刚看到鸣谦哥了,他好厉害,又升职了。”
他明显能感觉到薛鸣谦对他的敷衍冷淡,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话里一阵郁闷。
崔明珠笑着点了下裴星的额头,语气调侃又宠溺,“看到鸣谦升职你羡慕呀,人家从军,挣军功很危险,宝宝画画或者从商都很好的。”
崔越从楼上下来,恰好听到母子俩的对话,不由道:“鸣谦回来了?怎么不邀请他过来坐坐。”
裴星:“我请了,鸣谦哥说今天太晚了,要我代他向你们问好。”
一扭头,发现外婆也下楼了,连忙小跑上去搀住她的另一只手臂。
崔明珠也站起来道:“妈,这么晚怎么还没有休息,是我吵到你了吗?”
安老太太满头银发盘的一丝不苟,身形干瘦,腰背却很挺拔,身子骨看起来很硬朗,她摆了下手,“这两天腰疼,睡早了难受,下来活动活动。”
这栋别墅共三层,有电梯,安老太太住二层主卧,平时上下楼都是坐电梯,就只有儿女子孙回来的时候会由他们搀一下,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她拍了拍大孙子的手臂,“鸣谦升职,你该去走动一下道个喜。”
安老太太全名安如初,孕育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膝下共五个孙子孙女一个外孙,崔越就是大儿子的长子,她的大孙子。
崔越也从军,今年35岁,已经是中校军衔。
崔越颔首称是,扶着老太太下楼,便穿上外套去了薛家。
裴星在老太太身边坐下,坐姿端正,乖巧的像个小学生。
老太太退休前从政,性子很刚正,对子孙的要求也很严格,他不太敢在她面前撒娇放肆。
但他不吱声,话题会自然而然往他身上跑。
“裴星今年上大学了吧,有没有想好以后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