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商商轻快笑起来:“天台呀,这里凉快。”
短暂沉默,姜砚迟声音变了调,有些焦急和嘶哑:“发个位置。”
“你要来找我?”
“过去跟你说件事。”
虞商商听话给他发了位置。
没过二十分钟,天台的门几乎被用力撞开。
虞商商两脚悬空,耷拉眼皮没精打采往后看。
姜砚迟出现在门口,额头冒细汗,似乎是跑着来的。看到她坐在天台口,进一步就会掉下万丈高楼,瞳孔骤然收缩。
他声音很轻,不经意地问:“虞商商,你跑这里做什么?”
虞商商没觉得危险,她能控制住距离,小时候被虞凌竹诬陷的时候经常跑天台坐着,吹吹冷风可以恢复理智。
柔声说:“跟你说了这里凉快,吹风舒服。你要跟我说什么?”
“今天和公司的老古董开会,他们要求封建制度闭合公司,驳回我大胆创新的提议。”
姜砚迟淡淡地说着,缓步向她靠近,神色自若,只是胸膛起伏得厉害。
初听他介绍公司的事,虞商商兴致盎然地问:“然后呢?”
“我把他们打了一顿。”
虞商商噗嗤笑出声,眉梢上挑:“你会打人?”
“会,因为……”
说到这里,姜砚迟已然走至身前,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住虞商商手臂将她拽下危险的天台,死死抱在怀里。
胸膛高悬紧绷的线条终于松懈,姜砚迟急促呼吸,手脚抑制不住地战栗。
天知道他看到虞商商坐在天台上时有多么惊慌。
虞商商抬起头,疑惑不解:“怎么啦?”
姜砚迟轻揉她后脑袋,声音不自觉颤抖:“谁欺负你了?”
一语中的。
仅凭电话里强烈的风声便能察觉她所处的环境不对劲,不顾一切赶来,说不感动是假的。
虞商商莞尔:“你觉得我要跳楼?”
“……”
他沉默不语,紧盯着她,虞商商好笑道:“真的只是吹风。”
她往后退了几步,退出姜砚迟宽大可靠的怀抱,背靠天台冰凉白色墙壁,双手抱胸,声音被风割裂,吹到四面八方:“姜砚迟,你看中我哪里?”
“身材还是脸?”
“我也没有别的,整日游手好闲,一事无成。”
游手好闲这四个字是虞凌竹说的,虞商商没出息的觉得很对。
因为出身好,生在罗马,便忘记了奋斗,干等着老天爷喂饭。
她眨眨眼,眼中有湿润的水珠往外溢,沾湿睫毛。
真奇怪,在父母面前都能面不改色怼天怼地,愤然离席,偏偏见到姜砚迟的时候,觉得委屈的不得了。
他拧起眉心。
情绪终于濒临崩溃边缘,她用伤害自己来证实他的爱,嗓音哽咽:“你想要我吗,今晚给你好不好?”
自尊常常拖着她,走向让爱她的人难堪的崎岖道路。
既然都要离开,干脆离开的彻底一点,让她自生自灭。
姜砚迟咬紧下颚,冷冰冰地说:“别作践自己。”
“可是我没有办法,他们都不爱我了,姜砚迟,我没有家。只有你说爱我,我该怎么留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