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御花园,朝瑾忽然轻笑出声,带着几分冷然的讽刺之意。
偏头看向白榆,颇带几分玩味的开口,
“你说,珍姬对她们是真心吗?”
白榆不明所以的僵在原地,许久才为难的开口,
“皇上,珍小主她.......若当真不喜,想必珍小主是不会允二位小主近身的。”
朝瑾闻言轻嗤一声,没再开口。
白榆垂下眼,艰涩的吐了口气。
皇上如此聪明,怎会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呢。
以珍小主的本事,得宠并非难事。
若珍小主当真无半分真心,大可如从前那一年,将自己关在携芳阁便是。
又何须连日来为皇上费心做戏?
只是他更不明白珍小主好好的,究竟是为什么要私服避子药。
不明白,明明当日皇上给了珍小主台阶,珍小主为何不下,偏要执着的道是她心甘情愿服药。
白榆日日提着担心,担心皇上和珍小主都是一等一的骄傲人。
若真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也就罢了,万一其中真有隐情......
想到那日皇上面上带着柔和的笑意,无奈又好笑的叹说,
“朕只是喜欢看她笑。”
摇了摇头,白榆眼下只求此事快些尘埃落地,免教人心绪不宁。
朝瑾不知身后的白榆脑袋瓜里闪过这么多弯弯绕绕。
他只是忽然没了兴致。
容婉仪对长鱼姣真心,可她实在不聪明。
何贵人那一身装扮,看似是她改变了自身,做楚楚可怜之姿搏宠献媚。
可其眉眼,神情,动作,刻意折腰的动作。
哪一处不是在模仿长鱼姣。
珠玉在前,她这个拙劣的模仿者除了让人更加怀念前人,于自身没有半点好处。
更有甚者。
朝瑾忽然抬手折下了一旁的花枝,将其揉在掌心摧毁。
更有甚者。
总要有人承担他的怒火。
相比于私服避子药的大罪,区区禁足显然算不得什么惩罚。
何贵人想借赝品之身,替长鱼姣分担他的怒意,以保全长鱼姣。
又借机和容婉仪决裂,以如此不堪的方式。
以容婉仪的性格,便会当先针对她,而不会再自不量力的到他跟前蹦跶。
朝瑾停步原地,抬眼看春来雪消下露出的嫩绿柳芽。
他从不知,原来被他认定木讷无趣之人,实则心有沟壑,玲珑至此。
只是这份玲珑心,实在大义凌然的让人觉得无趣。
她们是一个个真心相对的好姐妹。
他就是可笑可悲的恶人是吗?
“给朕的新宠怜小媛,多送些好玩意儿去。”
长鱼姣禁足第十日,外头宫女的讥讽嘲笑已经变成了,
“有些人啊眼睛生的漂亮,可奈何眼光不好,瞧瞧那何贵人,不,如今已经是怜小媛了,啧啧,近几日送去怜小媛那儿的赏,可真叫人眼红哦。”
“是啊是啊,不像有些人只能像丧家之犬,在这僻静之所可怜巴巴的关着。”
几个宫女越说越起劲,越说越刻薄,突然从携芳阁内越过宫墙泼出盆水来!
兜头浇的人透心凉。
短暂的错愕后,外头的宫女纷纷尖利的惊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