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就在疼痛中度过的,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当醒过来的,回想起昨夜的凶险,石一方自己都有点后怕。
忽的目光一凝,只见房间的桌子上,留有一张纸条,用茶杯压着。取下纸条,只见上面写道“见字到城外东南十里竹林一见”。
石一方拿着纸条,略一沉凝。看来自己最近顺风顺水,有点大意了。如果留纸条的人有歹意,那就够自己喝一壶的。看来以后修炼得注意了。
看来周半仙的消息已经传过去了。又仔细用神识查看了受损的经脉,惊讶的发现好了大半,还在持续向好。正在不解时,一寸传来一段简短信息,大意是“不作不死,昨天晚上那人身手不错!”
未待石一方反应过来,一寸又开始自我屏蔽了,依旧很一寸。细细琢磨一寸的意思,经脉的恢复应该是一寸的功劳,至于那身手不错的人,应该是送纸条的人,让一寸说不错,那应该真的是高高手。要知道当初经王谢擎天一寸也没有如此评价。
不过经脉渐愈,总归是个好消息。收拾起心情,结完账,出得客栈,朝一个路边做烫豆糕的早食摊走了过去。刚走几步,石一方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发现后面还悄悄的跟着个小尾巴。
购了四人的量,老板送了两碗热豆浆,找一小方桌子,坐在马扎上,边吃着烫豆糕便说道:“快出来吧,不然早食都凉了。”
话音刚落,只见盈哥儿从背后扭扭捏捏的现出身来,口中却说道:“公子早,这么巧,我恰好路过这。”
石一方滋溜了一口豆浆,用手指了指旁边的马扎,接着说道:“买了多了,帮过忙。吃完了有活安排。”
听到有活,盈哥儿眼前一亮,立马坐下,拿起一个糕点就往嘴巴里塞,含糊不清的问道:“公子,什么活?”
“先吃!”
“哦!”
……
盈哥儿掂了掂手中半日的雇佣费,用公子的话说是只有半日的活,就只给半日的费用。活也简单,就是去那半仙老头那传个感谢的话。只是望着那离城而去的背影,好像有点舍不得。咦,怎么眼睛进东西了,眼睛有点涩,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这三天是盈哥儿做牙人以来,做得最舒服最自在。没有高高在上高傲头颅,也没有充满怜悯的眼神。钱拿得心安理得、拿得通体舒畅。我盈哥儿是谁,公子名字我都向客栈掌柜的打听清楚了,石一方,这名字还没我盈哥儿的响亮。不过公子的事我得办好,我盈哥儿的声誉那是顶呱呱的。
……
石一方出得城,往东南方向不急不慢的走去,一是对方没有规定时间见面,二是经脉还在恢复中,不宜剧烈运动。
花了将近半个时辰,郁郁葱葱的一片竹林出现在眼前。顿住脚步,正不知往何处走时,耳旁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子声音:“入林,半山腰竹亭。”
石一方闻言一愣,随即举步入林。半盏茶的时间,竹亭映入眼帘,一个一席白衣的妇人坐在亭中,绿海中一抹白。那妇人四五十来岁,居然是一头白发,但一双凤眼,不时有冷光闪过。给人的感觉是生人勿近,高冷。
“怎么,都到这,不敢进?你昨晚折腾自己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的吗?”妇人见石一方伫立在亭外,略带清冷的声音响起。
石一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刚迈入亭中,脸色一变,遽然感到浑身一紧,身子不由自主的飘向那妇人。
正欲挣扎,那妇人呵道:“别动!”只见其双目中爆出刺目黄光,对石一方全身扫了一遍。口中啧啧称奇:“昨晚经脉支离破碎,到现在居然快痊愈了,怪事、怪事。”说完,松开石一方,顿了一下,那妇人道:“七杀,多年不见,退步这么多了,就羞于见人了?”
石一方只感到一直安静待在经脉中的一阵颤动,飞了出来,径直飞向那妇人,围着其转了两圈,最后停在其手心。
石一方见了,撇了撇嘴,自己温养这么久,别人招招手就飞过去。面前这妇人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从其言行看,一寸暂时应该还未被发现。毕竟一寸是自己最大的秘密,希望七杀还有点节操,莫要把自己给卖了。
“敢问可是王月婵王前辈?”石一方收了收心神,行礼问道。
“是本座!说说你师傅的事情。”王月婵点了点头,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七杀。